我转脸看秦昭,秦昭暗示我可以信任。
说明那位老大人的身份不俗,是皇上的亲信。
“你们两个当着朕眉来眼去做什么?还有秦昭,给朕把手撒开!人家小姑娘的手,你能随便牵着?”皇帝大叔朝秦昭厉喝。
我心里基本可以确定,皇帝大叔跟我娘肯定有关系。
而且,关系不浅,因为他爱屋及乌,突然宠着我了。
秦昭的眼中已经露出我所熟悉的,面对皇帝大叔时专有的生无可恋神情。
他松开了我的手,太子有趣地看着他,坐到了一旁:“本殿下也想看看,你们不想给本殿下看的东西。”
皇帝大叔好基因,太子也清眉郎目,眼神里带着和皇帝大叔一样的坏意。
只是他眼中的这份坏意因为年纪而更加轻狂,而皇帝大叔如同老狐狸一般掩藏了起来,在常人面前扮演着憨憨的角色,然后欣赏所有人在他面前惊慌吓尿的神情。
“其他人退下。”皇帝大叔终于认真起来。
小六子和李治带着其他人退出御书房,两人关上了御书房的房门,在外面把守,不会再让任何人靠近。
皇帝大叔忽然对我态度大变,宠爱又有趣地看着我:“你开始吧。”
他的神情和过年长辈让孩子表演节目时一模一样。
我沉着脸,看向秦昭,秦昭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他在皇帝大叔身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纯纯的工具人。
我们一起把李治帮我们拿来的那一大包东西搬起。
“砰!”一声,直接丢在皇帝大叔的脚下,重重的响声把皇帝大叔吓一跳。
太子目露好奇,老大人也颇有兴趣。
我打开大包袱,当里面旧的卷宗露出时,老大人的目光已经收紧,神情已然肃穆。
我和秦昭用力一扯,扯出了那块写满黑字的白布。
我们看了看,正好房内一个梨花屏风大小合适。
我们将白布固定在了屏风上,将屏风费力地移到正中。
随即,我和秦昭站在屏风两边,我沉沉开口:“皇上请过目。”
“哗啦!”一声,白布从上而下展开,那一刻,皇帝大叔和老大人都目露震惊。
太子的神情也认真起来,目光细细扫过我们写的每一条线索。
他们的目光在静谧中越来越惊讶。
皇帝大叔脸上再也没了他之前充满兴趣的笑意。
老大人双眉紧锁,神情已然凝重。
对不起,皇上,我又来破坏你的好心情了。
见他们惊讶地差不多,我开始说:“二十一年前,在我嘉禾县,就曾发生过类似案件,我已经将两个案子并列,可见案发日期一样,受害者类型一样,手法一样!”
面对乔爱娇爹娘的信任,准我们开棺。
面对那晚七个少女朝我伸来的手。
我的情绪,在此刻无法保持平日的平静。
“上京已知有四位少女被害,按照这个时间轨迹,理应在李侍卫离京后还有两位少女被害,我们坐快船赶来上京,就是为了能有一丝希望!救下最后一个少女,可是,呵,却说凶手已经落网了。”
一想到我们所做的一切,因为结案而白费,我的气息都不由愤怒到颤抖。
“小芸。”秦昭轻声提醒,用他平静的目光努力让我也平静下来。
我垂眸深深呼吸了一下,压下怒火。
努力恢复平静后,我再次看向对面:“皇上不知前,少女接连被害,皇上震怒后,这么巧就抓到了凶手,又这么寸,凶手当晚就畏罪自杀了!皇上,恕臣斗胆,臣不觉得是这个案子结了,而是有人想让皇上以为,这案子结了!是有人在欺君啊,皇上!”
我抱拳高举,朝皇上大大一拜。
整个御书房,静如深夜。
“按照你们的推断,这几天应该还有两名少女被害,为何无人上报?”老大人沉沉问。
我放落手,直起身体,直面老大人锐利的目光:“简单,不报,就是没有。”
老大人微微眯起双眸,捋着胡须:“少女被害,怎会不报?”
我上前一步:“有几种可能,在太宰上奏折后,打草惊蛇,凶手行事也就更加小心,他可以寻觅没有父母或是无人关心的孤身少女,他作案间隔为七天,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他去寻找适合的目标。”
“凶手也可以去青楼买尚未开苞的处子……”秦昭也说了起来,“青楼女子的死活不会有人上报,在嘉禾县的时候,我就遇到过,妈妈不想多事惹事,不会上报,而青楼也是贩卖女子的一个很大的交易点,凶手买一个处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凶手还可以就近选择受害者,京中达官显贵家中丫鬟无数,若凶手就是达官显贵,丫鬟若是被主人打死,想必也不会有人上报吧。”我看向秦昭求证。
秦昭无奈地轻叹点头。
这,就是奴婢的卑微与命贱。
“凶手有很多方法可以去隐藏一具尸体,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我不得不无奈承认这最后的一种可能,“就是……凶手确实抓到了,但连续杀害少女的凶手,还残忍地挖掉少女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