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里,鎹鸦与隐又在哪里?
他心虽不安,但在事情没搞清楚前辉利哉也不好妄下定论,少年下意识的从衣襟中摸出一枚御守,这是那年未希为了他能平安成长特地做的,透过密密的针脚他甚至可以想象姐姐缝补时专注的模样,即使它因为主人的离去已经失去了灵气,但对辉利哉而言只要是带在身上就已经能给他带去无限勇气了。
走廊的尽头传来零碎且急促的脚步,虽说未希从离开至回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只流逝了半月,但若不亲眼看到产屋敷耀哉的话,她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起初她想贴了隐身符找过去的,然而产屋敷宅邸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每次到这里都觉得位置发生了变化,果然没有了香奈惠或是小忍的带领她根本无法找到。
而且这里还有很多传输情报的隐跟鎹鸦,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要是被人看到这门突然开启又突然关上的指不定又要引起什么恐慌,所以她只好拜托食梦貘让大家做个美梦,短暂的休息片刻。
各怀心事的两人脚步匆忙在廊上走着,尤其是连找了十几间房无果的未希更是风风火火,也正因为这样才疏忽的在转角时撞到了一脸凝重的辉利哉。
等等、他怎么会醒着!
身着白衣红裙的女子唇瓣微张整个人楞在原地,辉利哉双目圆睁的看着来人,咬着后槽牙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有做梦吧,姐姐还活着!
辉利哉揉着眼睛踉跄的退了半步,却无意中撞到了走廊的柱子,手中的物什也不慎落到了地上。
未希的目光被落到地上的御守吸引过去,原是它庇佑了辉利哉不受到食梦貘的影响吗,少女心叹一声,也罢…打从出现在无一郎面前起她的身份就迟早会暴露,往好的想,有辉利哉在的话她就不用担心迷路了。
少女俯身拾起那枚颜色发淡的御守,可想而知这么久以来它有多么频繁的受到主人的触碰,御守落入掌中就如干涸已久的海绵,在吸饱灵力后发出耀眼的光芒。
“给,没撞疼吧?下次可别把它弄丢了。”
她将御守放入辉利哉的掌中,深受诅咒迫害的身体便立刻舒爽起来,女子的指尖无意划过掌心,柔软却略带责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辉利哉突然有种踩在云端的感觉,原来,这真的不是梦。
从小就被当成少主公而培养的辉利哉自当是有泪不轻弹的,可是这一刻重逢的喜悦冲散了一切理智,“未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辉利哉唇瓣嗡动,豆大的泪珠下一秒滑落脸颊,女子慌忙的拿出手帕擦拭着少年的脸颊,滚烫的泪珠落在她的指尖,这豆子怎么还越掉越多了呢…
“别哭了啊。”她俯身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奈又妥协的一遍遍回答道,“别哭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我真的很担心呜…”
辉利哉揪着未希的衣角抽泣的说道,看似正常孩童的撒娇举动可对于辉利哉来说却是他做过的最需要勇气的行为,未希也是见证了他从一个压抑内心的男孩成长为现今能够正常表达情绪的孩子,心里也是格外怜惜。
但唯独这个问题并非是她能回答的,未来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呢,只能说在这里的日子她感受到了从前从未体验过得被人在意以及需要的感觉,有时候她也会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生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该有多好。
与辉利哉同样没有陷入美梦的还有产屋敷耀哉以及天音,此前辉利哉已经将父亲的身体情况都告诉了未希,按小白的说法这应该是长期抑制的诅咒在失去灵力的控制后造成的反扑,所以才造成了产屋敷耀哉的身体急转直下的情况。
房间内天音夫人小心的别过头用衣袖掩饰脸上的泪痕,产屋敷耀哉虽然目不能视,但未希的声音仍能一字不差的落入他的耳中,他如父亲一样拍着她的手背,念着“回来就好。”
接着未希跳过了穿越回战国时期的事情,将这些天发生的种种都告诉了产屋敷耀哉,他是一个开明的人,这点从他愿意联合珠世一起研发克制鬼化的药物就能看出,对于上弦之三的悲惨经历归根结底还是鬼舞辻无惨的过错,如今他愿意放下杀戮脱离鬼舞辻无惨的掌控,这就意味着他的孩子们少了几分危险,战胜鬼王的胜率又提高了几分。
而上弦之二行事作风琢磨不透,他既是食人的鬼但又在危难之际救下了自己,还帮着她找到上弦之三脱离鬼舞辻无惨,若是他坏的彻彻底底那杀他也就不再有顾虑,可现在…决战迫在眉睫,要是他能够与狛志那样真心悔改就好了,兴许也会有获得新生之日吧。
“未希,别担心,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
迷茫之中听到产屋敷耀哉温和的声音,未希突然明白他为何能够成为整个鬼杀队的首领,不…应该说是父亲,他总是能在人们彷徨无助时站在你的身边,设身处地的为你考虑,仿佛只要你需要他他就会在你身边一样。
她是一个几乎没有感受过父母亲情的人,在仅有的十七年人生里拥有的也只有爷爷奶奶的怜爱,她曾无数次设想过如果父母回来了她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或许那时同学们就再也不会说她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