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甲阵一样,
不过这也有一个问题,刘羡道:“你是说用锤棒吧。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这种武器会不会太重了,不利于在战场上施展啊!”
“可以搞一些头重脚轻的设计嘛!”祖逖兴奋道:“我甚至觉得可以在铁链上焊一个大锤,一把抡过去,不管什么厚甲,一锤下去,立刻就是粉身碎骨。”
刘琨听了则不以为然,在一旁取笑道:“士稚这话说得轻巧,这样的武器,谁能轻易使用?一不小心打到同袍身上,同袍也是粉身碎骨,还不如就用些木棒呢!”
“照我看啊,还是骑兵好!当年魏武帝的虎豹骑,不就横行天下嘛!管你什么披甲不披甲?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直接挑你防御薄弱没有甲士的地方打,还能输?”
他一说完,刘羡和祖逖面面相觑,刘琨这话虽是实话,简直就像是在说,人若吃不起粟米,为什么不吃胡饼呢?全天下带兵的人,都恨不得自己的麾下全是骑兵,可惜啊!古往今来能如愿以偿的人,从来都是少数。与两人都同时大笑起来,道:“还是越石高明!”
正玩笑间,阿萝进来了,脸上带着怒气,令三人戛然而止,噤若寒蝉。
阿萝给三人端来了些石蜜,绷着脸对刘羡说:“你养伤是要静养,他们要是再吵,我就把他们都赶出去。”
三人顿时闭上了嘴,等阿萝出去后,刘琨回望了两眼,才小声对刘羡说:“夫人很严格呢!怀冲平日在房里,不会是做小的吧?”
刘羡笑骂道:“滚!你敢这么看乃公乃母!”
三人又是一阵玩笑,不久便转移了话题,说到了这次政变的结果上。
刘琨感到非常唏嘘,他说道:“几十年了,洛阳什么时候出现过这么大的乱子?三杨把控朝政也有七八年,麾下党羽几千人,只不过几天的功夫,竟就被全部铲除了。”
刘羡说:“也是杨骏贪心,在这个位置上,他竟然想独揽朝政,多么多宗室大族看着,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道理是这个道理。”刘琨则为杨骏辩解道,“可说白了,谁去那个位置,能允许其它人和自己一同辅政呢?汉武帝留下了辅政四大臣,最后不只剩下霍光一人?汉先主也也是让李严与诸葛亮共同掌权,结果呢?最后不还是诸葛亮废掉了李严吗?”
“最高权力从来都只有一人能掌握,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看啊,如果说杨骏有什么错,就是他一开始就不该做先帝铲除齐王的刀吧!走到这一步,除了齐王能压服群臣外,谁又能全身而退呢?”
“我看他们自己也早有预料吧,杨骏最后不也服软了,但有什么用呢?踏上这条路,要么走到死,要么被人杀,也没有别的路了。”
说到这里,刘琨的脸色也变得很差,他对刘羡道:“怀冲,昨天你没去看,楚王的手段也太残酷了!他在洛水之滨杀人立威,杀了有上千人呢!”
“杨骏府里的自不用说,他当天就被孟观砍了头,其余的人也逃不过,主要还有朱振、武茂、段广、刘豫等幕僚的家小,一排排像稻草一样捆着,然后就开始一轮轮的杀。”
“从巳时一直杀到午后,堆起的尸体啊,排满了河滩,一眼望不到头。什么小孩啊女人啊老人的血流在一起,把沙地都浸湿了,流到河水里,周围的泡沫都是红色的。”
“当时还有数万名百姓跑过去围观,就看到要被斩首的那些人在那里哭,哭的那个撕心裂肺,人听得魂魄都要散了。”
刘羡听刘琨的描述,立刻想到了自己在东宫厮杀的夜晚,不过是死了几百人而已,给他的印象就已经是惨烈和血腥。
再想到把这个场面扩大到十倍,其中还有不少老人孩子,刘羡心中不免感到难过和悲哀。
虽然知道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但是却牵连到这么多无辜的人,刘羡对自己的作为突然产生了一些厌恶。
而刘琨还在继续描述:“里面哭得最惨的是原尚书令杨珧,他在那大声喊冤,说自己有免死的宝物。”
刘羡奇道:“宝物?什么宝物?”
祖逖接口道:“杨珧声称说,自己在武皇帝在世之际,就特意声明过,事后不会参加党争,如果真的遇到了灭族的祸事,请先帝提前下诏特赦。就像当年钟会之乱,文皇帝赦免钟毓一样。”
“先帝答应了?”
“杨珧说是答应了,他把诏书放在自己府内卧室的石函里,在中书省也有备案可查。”
原来这就是杨珧的宝贝!刘羡记起来,司马玮当年也说过,杨珧的宝贝藏在一个石函里,谁也不给看,原来是免罪诏书!
刘羡问道:“有人去看了吗?”
祖逖摊开手,以毫不在乎的语气道:“那谁在乎呢?杀了杨家这么多人,他有没有什么先帝的免罪诏书,真的重要吗?”
也是,刘羡点点头,所谓斩草除根,司马玮断然没有放过杨珧的道理。
然而这还没完,刘琨继续道:“不过要说冤,那还得是文将军冤吧!”
文将军?刘羡有些莫名其妙,他记得杨骏的党羽里,没有姓文的人吧?赶忙问道:“是谁被杀了?”
“是原东夷校尉文俶文次骞啊!”
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