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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试儿会上的蝴蝶(2 / 4)


实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伸出幼小的手指在半空中挥舞,希妙也一样感到宁静。

她用自己的手掌贴住孩子的手掌,对费秀笑道:“阿姊,辟疾等不及了呢!”

“才一岁的孩子,能懂什么?”费秀不赞同希妙的意见,但她是从另一种角度溺爱辟疾:“他连走路都没有学会,等会别出什么意外,把自己摔着了。”

“这么多人看着,哪里会有事?”

正当两个女人为了孩子而议论时,门庭间的声响突然小了下来,就像一大盆雪水淋下来,把火堆浇得只剩火星似的。

出了什么意外?希妙出门去看,才知道原来是来了一位贵客,也是一位不速之客。

中书令张华的到来是谁也没有预想的。他是名满京华的才子,世人所公认的王佐之才、文坛领袖,更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由于深受天子信任,时常入宫应对,张华更被喻为“今诸葛”。在后世想来,这样一位和西晋朝廷牢牢绑定的大人物,不应该和落没的安乐公府有任何关系。

但实际上,张华和安乐公府的距离却比谁都近。正如前文所言,他们是邻居,两座宅邸只有一墙之隔,以至于傍晚月明之时,希妙经常听到张华抚琴的音乐。

张华的琴音清脆又缠绵,似小桥流水,鸳鸯双啼,自有一股旖旎,仿佛女子,会让人误以为是什么竹林七贤那样的隐士。可他本人却是一个标准的儒生。

张华下车道贺时,头戴一顶白纶帽,着一身青蓝纱袍,外披一件御寒的貂皮袄子,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是个极其注意小节和礼制的文士。

甫一下车,张华的眼神还在来回扫视,可嘴角的弧度却已翘起了,形成一个酷似嘲讽的笑容。

“哎呀,安乐公,听闻贵府今日喜宴,我身为近邻,可不好缺席啊!”

这句自来熟的话语非常突兀。近几年来,两家虽然是邻居,可除了节日间礼节性的问候以外,双方别说深交,就连一次正经的宴请都没有过,刘恂甚至不知道张华府上有几名妻妾,几多仆从。

但张华毕竟是当今天子的心腹,即使刘恂的爵位远高于张华,此刻也只能回以笑脸,但一时间支支吾吾,却不知说什么好。

张华见安乐公眉眼间抹不去尴尬,揶揄道:

“给在下添一副席案,不会让安乐公觉得麻烦吧。”

刘恂这才如梦初醒,顺势答道:

“哪里哪里?中书令能够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话是对的,语气却并不真诚。不过真诚这一品质本就是世界所不需要的,人和人之间能用虚伪掩饰一些小的不痛快,那至少就可以避免一些大的不痛快。

场面就这样对付过去了,张华来的时候,时间接近午时,该来的人都到齐了,堂屋内的席案也已经摆好,满满当当坐了大约有两百人,颇有些拥挤,看着就像春田里成行的秧苗。

这里原本非常热闹,大家都是自小在成都长大的发小,此时再相见,自是有述不完的旧事,道不完的话语。只是中书令张华一到,厅堂内的人气忽地低落下来,很多正在放肆大笑的,此时就突然像被卡住了脖子似的,瞬间只会窃窃私语。

这种异样的味道,连在后厨的希妙也嗅到了,她对这味道熟悉又陌生:这是权力的味道,更是皇帝的味道。更连带着给她一种糟糕的预感,因为权力的出现,往往是伴随着破坏与痛苦的。

果不其然,张华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定,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小盒,他环顾四周,仔细地打量着席会上的人群,脸上的笑容却是毫无变化,他以一股很潇洒的语气说道:“安乐公,这是陛下听闻公子满岁后,托我转交给你的礼物。”

“陛下隆恩,臣子惶恐!”

刘恂闻言大惊失色,立刻双膝跪下伏倒在地,而后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接过张华手中的漆盒。

漆盒内装着一对硕大的东海珍珠,几乎有核桃大小,可以说是当下有价无市的奇珍。

但刘恂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荣幸,他在跪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成都的旧臣都在看着。而他就这样干脆利落地跪下了,身为先主的后裔,他甚至没有给当今天子下跪,仅是对天子赐下的一对珍珠!这哪里是什么隆恩,根本是自己的耻辱!

一种发烧般的窘迫涌上心头,以致于刘恂似乎听到一声嗤笑,但他抬头看,周围却只有怜悯的目光,这目光几乎要逼得他发疯,想把手中的珍珠摔在脚下的尘土。

但他到底不敢这么做,等刘恂站起来时,还得小心翼翼地向张华问道: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张华闻言,露出一副惊诧的神色来,反问道:

“今日是公府的喜宴,陛下哪里有什么吩咐?”

他接下来用手指着自己,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又用轻飘飘的语调叹息道:

“陛下只是对我抱怨,近日他公务繁忙,以致不能亲自贺喜,颇为遗憾。故而希望在下来时,务必向安乐公传达他的心意,并把宴席间的喜乐回报给他。”

“我今日来此,见公府如此热闹,回报给陛下,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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