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巨上人听了此言,担心孟修云反悔,瞪了眼手下的弟子,示意一伙人赶紧从山壁里离开。
孟家几名弟子欲上前追击,被孟修云拦住了:“本座自有计较。”
他转身看向司徒近:“司徒公子,还请相信本座一二。”
司徒近何尝没有猜测到一二。先前下药时留他们一命,心里便有了计较。
只是这观巨上人下起毒手来,却无比狠毒,经此一役,司徒近心里头属实不想再留他们一命。
虽然司徒家一向教导子弟仁心为首,但对恶人,也不必固守。
司徒近自顾自踱步到一旁,不再言语。
陆苏叶他们几人亦是心头不悦,可眼下孟修云如此,必有盘算。陆苏叶正欲开口询问一二,沈良先开口了:“他们走得差不多了。我跟上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言毕,他颇有深意地打量了孟修云一番。
孟修云颔首:“不出一炷香,这阁楼恐会坍塌,你留心些。”
沈良头也未回,摆手示意,潇洒离去。
在场其余之人见着沈良亦从山壁间的小路跟了去,不禁目瞪口呆。
“他……”沈堪只觉着脑瓜子不够用。沈良和孟修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对,他二人是何时商议的,为何他们什么也不知?
想到此处,沈堪狐疑地看向苏篱:“难道你负气出走也是……”
沈堪如此一问,所有人都看向了苏篱。苏篱暗道不好,她装作气急:“自然不是。我怎会有沈家主那么大的胆子,我是何等怕死之人,怎么自己送上门去。”
沈堪听了这话,苏篱所言不假,但她平日里也不像如此冲动之人。
方才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观巨上人突然露面,双方僵持,突然打了起来,沈良反击,观巨上人逃走,沈良追上……短短一炷香的工夫,局势好似天翻地覆。
眼下不仅不用担心观巨上人一伙追上来捣乱,他还受了重伤,估计一段时日内都会消停些了。
沈堪想着想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是孟修云和沈良做戏,骗到了你。你心系沈良,一时激动,冲了出去?”
苏篱挤出一丝笑容,什么叫心系沈良……但眼下孟家几名弟子还在,不可大意。她装作有些扭捏:“我只是担心同队之人。换做是谁,我兴许都会追出去。”她边说边有些心虚地偷瞄了几眼孟修云。发现他竟也在打量自己?只是目光相及那一瞬,孟修云又飞快扭过头去。
动作之快,苏篱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沈堪听了这话,心里头升起些暖意,如此说来,苏篱确实值得深交,不过还有些事情,他没有想明白,便如,观巨上人难道是个纸老虎?如此模样,属实不像是先前能挑起诸多风浪之人……
他欲打破砂锅问到底,孟修云轻轻咳道:“有什么回去再说。想必我也不用解释得太清楚。本座放走观巨上人,乃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是如何入的哀水城。”
他顿了顿,环视在场人等,加重了语气:“若是运气好,能追击到他们的老巢,再好不过。”
司徒近闻言,这才勉强好受些。他思前想后,好意问道:“那沈公子一人前往,会不会有危险?”
“司徒公子莫不是以为沈家弟子是吃素的?”孟修云见他不再置气,也有心思开开玩笑。
司徒近向来大量,他面露温润笑意:“是我小瞧了。”
如此,在场之人总算是舒了口气,唯独那几名孟家弟子,有人似有些坐立不安。
孟修云为首,刻意不看向他们几个,只是往千机绕围了去。
苏篱这才发觉,千机绕上的丝线排布,同她离开前已是大不相同。联想到方才孟修云交代沈良的话,想必她不在的这会工夫,千机绕外围的丝线已被修整好了。
她下意识往孟修云的右手瞧去,但看不真切,他还待着孟家特制的手套,方才观巨上人一行人出现的突然。
“你脖子可还好?”卓憬见苏篱微微低着头,关切问道。
“无妨。想来是一时紧张,有些酸。回去歇歇便好。”苏篱夸张地绕了绕脖子,心里头暗自劝慰自己,得小心些,怎显露得如此明显。
其实她也想知道,孟修云同观巨上人说的那些话,几句真几句假。她还有些心焦,担心孟修云真信了自己担忧沈良的那些话。
这么一闹,苏篱好像看清了些什么。
她晃了晃头,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片刻后,孟修云几人准备妥当,便要取图纸了。
方才苏篱不在,几人商议时没有将她算进去,眼下为了节省时间,苏篱便不参与,只是在一旁盯着,万一谁需要帮把手,她再补上。
沈堪同她一道,立于一旁守着,以防有什么意外。
如此,孟修云手上拿着特制的极薄的刀刃,小心伸向那几根最为关键的丝线。
他看向卓憬,见卓憬蓄势待发,他飞快割断了几根丝线,几乎同时,卓憬已飞身上前拿了木盒,陆苏叶和孟修云同时分别拽住丝线,陆苏叶飞快刷了胶液。
卓憬将木盒递给司徒近,苏篱也上前,好在这木盒没有繁复的机关锁扣,苏篱轻易就将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