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和懒得理她,兰惜则是赞同点头,确实挺有活力的,这没几天就闹腾一场。
过了许久,太医终于出来了,一番专业术语兰惜听不懂,只知道就是许才人暂时没事,孩子保住了,就是接下来要躺床个把月好好吃药调理了。
兰惜此时心里跟赵政和一样的想法,这孩子生下来怕是身体也不好了。
在母体里一而再再而三受损,孩子身子能好才怪。
不过保住就是好的。
想着路婕妤,兰惜多问了一句:“许才人这是受到外力导致的?”
太医摇摇头,“倒也不全是,许才人这一胎当时就摔了一跤,本身就比别人容易出事,正常情况下行礼问安是不会影响孩子的。”
兰惜点头,让人带着御医去开方子。
这时皇后和贤妃也回来了,皇后道:“已经问明白了,路婕妤确实让许才人行礼问安了,但是也没有特别刁难,就是一时没有叫起,许才人多蹲了一盏茶的时间。”
大越的一盏茶,换算成现代也就是五分钟左右。
能说什么?只能说许才人这一胎确实不太稳当,但是路婕妤也有错,要是她不让人多蹲那五分钟,也不一定会出事。
这事就要看陛下怎么看了。
陛下偏向谁那就是谁有理。
不过显然,这两人都不太得赵政和的心,于是便有许才人禁足好好养胎,平时无事不要出院子的命令。
至于路婕妤,则是连降两级,变成了路才人。
当然不止是因为许才人的事情了,自然还有流言的那回事。
路才人当然是不服气的,但是不服气有什么用?陛下都下令了只能遵守。
回到自己院子里,路才人都气哭了。
一向好强的人趴在自己床上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骂:“我真是倒霉透了,偏上遇到她这么个倒霉催的,怀的什么娇贵的,蹲了那么会子就差点没了孩子,这也能怪我?
太医都说了,是她自己一开始怀孩子的时候就不好了。
即便没有今日那一出,不定什么时候就因为累着了也流血了,怎么就能怪我头上?”
白糍叹气,能怎么办?偏生就是蹲那一会儿出事的,而且那一会儿还是主子不叫起的。
她安慰道:“也不止是因为许才人的事情,还有流言的事情,陛下已经查到了,想来是没证据攀扯到您,所以才借题发挥的。”
她这么一说,路才人倒是不哭了,爬起来安慰白糍,“这次是我连累你挨板子了。”
这次流言的事情白糍要挨五十板子。
路才人安慰道:“你放心,我必定使银子,肯定不会伤到你性命的。”
打板子也是有讲究的,有五十板子下去没命的,也有五十板子下去伤筋动骨但是不伤性命的。
白糍能说什么?只期望能保住命。
许才人很快就回自己院子里休养了,白糍也挨了板子,但是保住了性命,她们以为是自己银子使的好,事实上只是兰惜没有过多追究,不然兰惜派人去讲一声,打板子的那些连银子都不敢收。
这些事情弄完已经进入金秋八月了,桂花开得正盛。
桂华院里,香梨道,“只盼着这一次路才人能真的安分些。”
兰惜指挥着宫人摘桂花,打算做些桂花蜜,再晒些干桂花,冬日的时候也能做糕点吃,或者是泡水喝。
听到香梨的话,兰惜笑笑,“她若是争宠,只管对着陛下使手段,没人管她,对着别人使手段就别怪别人对她不客气。”
说着呢,点点和远远跑过来了,两只是越长越大了。
都冲着兰惜跑过来,兰惜就蹲下来,两只都被康泰调教得很好,看着冲得快,到兰惜跟着就一个急刹车,不会真的撞到兰惜。
远远稳稳地停下脚步,点点却是刹不住,直接整个身子滚出去了。
那蠢样兰惜都没眼看,连远远都露出了人性化的嫌弃。
兰惜嫌弃地用手指轻轻戳着沾了一身灰尘和草屑的小点点,笑骂:“你瞧瞧,还是当哥哥的,这傻样,弟弟都嫌弃你了。”
说着将它的头转向远远那里,点点大大的眼睛里露出深深的疑惑,以为兰惜在跟她玩,脑袋又转回去,然后再转向远远,来来回回十几次。
兰惜:“......”也不嫌头晕。
石榴笑着道:“最起码咱们点点乖巧,哪像娘娘之前说的拆家调皮什么的,当初娘娘还不想要点点呢。”
大概是人就是不能得意的,往往说自家不会怎样怎样,然后必然会发生说不会发生的事情。
第二日兰惜刚起来,就见石榴冷着个脸和点点在对峙着,一人一狗,一高一低,一个生气,一个茫然。
兰惜打着哈欠,“怎么了这是?”
石榴不说话,香梨笑道:“这不是昨日石榴刚说点点乖巧不拆家,今日一看,点点的窝都被咬破了,石榴今早进去,里面棉絮飘飞,点点在撕扯丝绸,石榴呛了一嘴,正恼着呢。”
兰惜啊了一声,立刻跑去隔壁看。
还没人打扫,给小家伙用的棉絮很足,所以被撕开之后,里面遍地都是棉絮,还有破碎的布料和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