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里的猜想,看看他是不是连耳聋都是装的。
我甚至跟着他上了地铁。
去十二号线尽头的赛车场,和他前后钻进同一家面馆,吃只有三两点油花的阳春面,一个个地打量,与他说过话的所有人。
我跟妈妈说有事在外出差,跟着他直到深夜,终于等到他搭末班地铁返回市区,背着包走进小区,按电梯上楼。
楼层没错。
是那套房子,连我和妈妈都没住过的大学入学礼物。
直到今天,我依然记得那一瞬间激烈的怒意,因为假想大概率成真的冲击,恨不得直接冲进电梯轿厢,问他到底什么来头,接近我的女儿是何居心。
但我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自己。
我强迫自己转身,无数遍地复述,你成年了,也早就经济独立,我必须尊重你分配财产和注意力的自由。
那天我在地下停车场停留了很久,抽完了口袋里剩的半盒烟,直到赛车场的杨夏教练通过了我的联系人申请,朋友也终于下班,发来了我想要的电子病历。
刚点开,还没来得及看。
很突然地,那个男孩又下来了。
他换了身洗旧的薄外套,挽起的袖子露着胳膊,拎着塑料桶,推开了距离我十米不到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