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忧怜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不禁抬眼望向那看台最高处,她也是不敢相信这老头竟会这般唬人,夜允川那边许是也被吓得不轻,倒是当真小看了这老头。
云紫沐此时正黑着脸,没了兴致,正强忍着肚子里的火气,尽可能地不在众人面前耍性子,这是云家主对她的唯一要求,等回到云府,就算是她想翻了天都行。
赛事结束,众人正陆陆续续的离开,阿怜也很是自觉的跟上三公子离开的脚步。
夜允川只是站在那具鹿的尸体前,看着那支羽箭,没有出现错,正是代表他的标记,当时回看阿怜的神情,他也清楚,这是奕忧怜自己取箭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可她这到底是好意,那她至今的那股提防与抵触又作何解释?
马车之上。
三公子连忙伸手扶上阿怜的手臂,将她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阿怜,你没事吧?可有伤着哪里?”
“公子,我没事。”
奕忧怜见他一副当真着急起来的模样便就连忙解释了,可自己垂眸看见了衣裳上沾染了几滴血迹,才意识到云逸是真的看见了血才这般担忧的,并非只是单纯的心里不放心。
“哦,这不是我的血,也不知道何时沾上的。”她反握三公子的手,自行解释。
原来不是她的血……
可她又为何沾上?明明她并未得分,没有猎杀又何来的血?
阿怜敛眸,心里道,总不能跟他说这是妖族刺客的血吧?那不得吓坏他?再说了,要不是因为质子殿下,她也不至于会被妖族追杀,连同灭口。
这样的真相自然是不能相告的,毕竟她还是想要小命的。
眨眨眼睛,不敢再看向他,只是心虚的挪开了目光,不再说话,幸好,就算是平时阿怜也都是这般无话的,总是等别人开口了才会看心情接下去。
所以三公子也没有过多的觉得她的不对劲,只是不再过问。
马车绕到了青衣楼分部,阿怜下车,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头,江炙便只是继续驾着马车回云府,两位主子并没有一句嘱咐的话。
回到分部,阿怜连忙去换了一身衣裳,这头正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四耳便就敲门了,未等她回应便就自行开了门进来。
“倒是学会了敲门,但这耐心可一点也没变多。”阿怜这边还在确认自己的腰带可有系好,抬头望他一眼也只是为了调侃他。
“哎呀,这不是因为你去了一天,又不带上我的,我担心啊!”皙寒生倒是提来了一壶煮好不久的茶水,正屁颠屁颠地走进来,找杯子替她倒上。
阿怜也终于是坐了下来,这一天可真是胆战心惊的,一头应付一个都来不及,乱得可谓是一个头晕目眩,她便也就赶紧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慢点慢点,不急。”皙寒生见她好似没见过水般的着急,不禁安抚道。
奕忧怜压根不知从而还说起,便就只先是拆穿了他的谎言:“什么担心我,你不过就是闲没事做,没人带你出门罢了。”
“哪有?”
他竟还老顽童般的想要赖皮,作为狼妖,他独自出行的话的确还有有些过于明目张胆的,别的地还好,但是在云城,可不知道几步开外的那个是道长还是凡人。
就算他修为高深又如何,不照样是妖。是妖就一定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掩盖异于凡人的气息,也不可能完全装的出人的样子,但凡是在这云城之中被发现真身的话,那他就一定会被追捕,到时就算是奕忧怜也不一定有把握能保他全身而退。
所以他也明白这其中的无奈,便就也不愿给她找麻烦,一日下来就好好的呆在了这指定的阁楼之中,什么也没有,当然无聊。
“什么味道?”
“……”
“你今日与妖交手了?”
奕忧怜愕然转眼瞧他,什么?这你都闻得到?
见她这副不可控制的神情皙寒生便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她方才换下的衣裳上沾有那批妖族刺客的血,狼王的鼻子可没出错。
她没有作答,那边算是默认了。
“可有受伤?”
“无碍。”
知道她没事,四耳倒是放心很多,能跑到这云城之中动手的妖族也足以说明其实力不弱,阿怜没受伤那便是最好的,南海归来,她的伤可还未痊愈。
“死了?”
既然那血是妖族刺客的,那么只能是这位小祖宗动的手,敢这样对她动手的人,她可不愿意假借他人之手错过这般大好的机会,所以他当然要好奇的问上一问。
阿怜敛眸,平静之中又带着肯定的‘嗯’了一声,很是明确,脸上却也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觉得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皙寒生却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了嘴角,像是那忍不住的发自内心的欣慰,还真是,没有被他猜错。
他欣慰的正是阿怜没有被人欺负,四年过去,当年那个灰头苦脸的小女孩如今已有了自保的能力,所以他欣慰。
“不愧是阿怜。”他微笑着,眼里竟还夹杂着一丝慈祥之意。
“但是内伤也是有的,还得麻烦今夜继续替我疗伤。”
南海回来之后,狼王每日都会来替她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