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
汉尼拔晕过去后及时赶到的威尔联系了警署,并且将受伤颇重的汉尼拔送进了医院,警察们在对房间进行了仔细的勘察后,将其定义成了报复。
钱没少,但是人似乎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凌乱的床单,还有……种种迹象,让警员们对此讳莫如深,这种报复手段实在是太猖狂了,让人简直不寒而栗。
而在病房昏睡的汉尼拔,大脑皮层在快速活动着。
*
又是同样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听不见再到清晰可闻,伊利斯的面孔出现,而后是一个陌生的男性面孔,他怎么在病床上?
但是他不知怎么觉得自己就应该在病床上。
“汉尼拔,你醒了呀。”
正在病床边与人交谈的伊利斯余光发现了苏醒的男性而后道。
“我怎么了?”
“你再图书馆晕倒了,这位学弟发现了你,你是不是最近学的太辛苦了,博朗思教授又压榨你了?”
伊利斯是医学院生物系,汉尼拔是医学院心理学,两人实在一次学生会组织的联谊上认识的,生为同一个院的学生当然总会有一些共同吐槽的奇葩老师,博朗思就是其中之一,以喜欢让学生办私事和小心眼爱挂人着称。
“并没有,这位是?”
比起早已熟悉的伊利斯,汉尼拔更加关注的是这间病房中的另一位,黑发黑眸,长发到肩,乍一看像是一位女生,只有看到对方的喉结才会发现他是一名地道的男生。
“绢鎍,是哈佛大学佛学院的交流生。”
伊利斯给汉尼拔介绍着。
汉尼拔看向对方,只见样貌清秀的男生对着自己微微一笑,而后声音柔和地道:
“既然学长你已经醒了,那么我就离开了。”
“谢谢,绢鎍。麻烦你送我来医院。”
汉尼拔礼貌地道谢,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会邀请对方共进一顿午餐来表达自己的谢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这么做,就像是骨子里带着一种戒备,而能够让他这么戒备的人,一般都会是同类。
拗口的读音在少年的口中却带着一丝优雅,哪怕读音并不是特别的标准,却别有一番韵味。
“很高兴能够帮到你。”
绢鎍如此回复着,一如曾经那个还未被诅咒的自己。
两个人的交流就这样短暂而深刻,如同墨滴入清水,虽然少量时水依旧清澈,但是水早已不复纯净,世界规则的壁垒在梦中被缓缓腐蚀。
点到为止,长而深远。
接下来,依旧是汉尼拔与伊利斯的交集,或许是因为能考上剑桥的天才总是自带一丝的狂傲,伊利斯在面对伦理与科学的抉择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科学,于是她被踢出来了她的学校。
那天的雨很大,汉尼拔站在学校的教室里,他的手中拿着书,但是他的眼神看向着窗外。
“汉尼拔,你不是有想要复活的人。”
“……没有。”
汉尼拔觉得自己在做梦,他四处观察着梦境的破绽,但是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他觉得不该存在的希望,他感受到了灵魂的疲惫,他的话更少了。
“汉尼拔,你会来找我的。”
东西的放置声后,伊利斯离开了,汉尼拔站了很久后,终于转过了身,他看到了那份文档,也看到了最开始的照片。
立陶宛,他的家。
所有噩梦的开端。
【你想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吗?】
印刷体的黑子让汉尼拔的头更加晕眩了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他又忘记了他忘记了什么,最后一阵恍惚后,他拿起了那个字条。
*
之后的三天,绢鎍凭借着自己之前的积累很快就拥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实验室,等到汉尼拔上门的时候已经有完美的“实验成果”在等到他的莅临参观了。
“看来你这次伤的不轻。”
伊利斯看向拄着根拐杖伞的汉尼拔,她身着白大褂将手中的本子顺手递给了助理,走向门口的汉尼拔,驱之不散的违和感在汉尼拔的大脑中回响以至于他的脑子又开始晕眩起来。
“还好。”
绢鎍看了眼逞强的男性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带着汉尼拔走向了上层的建筑。
实验室走廊上的人并不多,灰色的走廊内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汉尼拔一直在观察,不仅是实验室还有伊利斯,女性的妆容并不是很妥帖,额头上的粉带着浓厚的感觉,随着走动的散落,更是让人心生烦躁。
“伊利斯。”
听到汉尼拔的声音,走在前方的绢鎍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侧身看向汉尼拔,过于明亮的走廊在这一刻带上了冰冷。
“成功率有多少?”
“50%”
绢鎍抛出了一个答案,并且继续道:
“当然需要这还需要你的配合。”
“毕竟按照你的说法,你妹妹没有留下任何的有效DNA,不过你的DNA也可以,按照我的最新成果。”
绢鎍能有什么最新成果,不过是干起了曾经的老本行,身为佛子他当然懂超渡后面的东西,本来在这个世界汉尼拔的妹妹早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