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江梦萱满脸不悦地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手里的帕子挥舞个不停,完全不像大家闺秀应有的举止,她的表情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怎么会这样?我这么轻的人,轿子竟然也给压坏了!”
她抱怨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和不满。
而此时前面的另一辆轿子里,谢晚棠正闭着眼睛在安静地休息,根本没有心情理会江梦萱这边的事情。
方淮序下了车来查看了一下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朝旁边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随后他转过身,看着仍然怒气冲冲的江梦萱说道:“看来今天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为了能够跟方淮序一同出席宴会,江梦萱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他带自己参加,结果却遇到了这样的状况,自然让她感到十分不甘心。
她不满地咬了咬嘴唇,眉头紧皱成一团,然后抬起手指向前方停着的小轿子,提出了一个她自认为不错的建议:“既然我的轿子坏了,那我可以跟殿下你们挤一挤啊!”
说完这话,江梦萱便准备立刻钻进这辆车里,但是却被守在一旁的暗卫及时拦住了去路。
这时方淮序慢慢上前几步,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说道:“这个轿子已经被我和谢姑娘占满了位置,再加一个恐怕不行。江小姐还是先回家去好了。”
本来就心急如焚的江梦萱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急得原地直跺脚,心里想着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大闹一场以发泄心中不满。
“为什么谢晚棠就能跟你同坐一辆轿子,而我要被赶回去!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与愤怒。
面对江梦萱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一向保持镇定自若的方淮序也不禁轻轻皱起了眉毛。
“江小姐忘记了吗?这次宴会其实只邀请了我们两个人参加。所以按照礼数来说我们应该一起乘这辆轿子前往。”
方淮序稍作停顿,又接着说道:“因为你是铁了心要跟着我们,实在是迫于无奈,我们才特别为你单独安排了一顶轿子使用。可现在你的轿子坏掉了,难不成你还打算继续在这里闹腾、妨碍我的出行吗?”
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方淮序原本温柔平和的语调变得严肃了起来,吓得江梦萱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巴,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她明白,如果继续这么纠缠下去的话,方淮序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关在家里,再也不让她迈出家门一步。
“来人,送江小姐好好回家休息。”
方淮序挥了挥手,甩了甩袖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还没等江梦萱说些什么,他就迅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轿子里,留下江梦萱一个人愣在原地,心中既有不甘也有无奈。
刚一坐稳,谢晚棠就缓缓地睁开了她的双眼,仿佛之前一直在闭目养神一般。
这一下突然睁开眼睛,让方淮序微微一愣,停下了正准备抬起来端茶的手。
“这么盯着我看干嘛?”
方淮序问道,语气虽然平淡却透出了一丝不耐烦。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听到了你对江小姐说的话之后,我真心觉得你这个人真是铁石心肠啊。”
谢晚棠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实际上,方淮序注意到了,说话间她那微翘的嘴角边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显然是在调侃他呢。
见状,方淮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露出了一个宽容的笑容。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交谈,但这沉默并不显得尴尬或冷场,倒像是两个人彼此之间有着莫名默契般的相处方式。
当到达酒楼大厅门前时,一个男子立刻迎了上来迎接他们,那人神色恭敬之极:“太子殿下,谢姑娘,你们好,我是这里的新人梁羽。”
“此次疫情能够这么快得到控制以及灾害得以平息,全都是依靠殿下的智慧决策还有谢姑娘的无私援助,小人实在是感激不尽!”
梁羽说得无比真诚,几乎可以让人感觉到那份从心底里涌现出来的敬仰之情。
但很明显,这样的恭维话语听起来多少有些过头了。
然而对于这些表面文章般的态度转变,方淮序与谢晚棠并未放在眼里,只是随意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还有许多座位空着未被占用,估计应该还有些客人尚未到来。
这时,方淮序朝对方点了点头,轻轻地清了清嗓子之后用低沉平稳的声音回道:“县主太客气啦,关于您发来的宴请函我们已经收到了。只是考虑到目前老百姓们尚处在恢复阶段,并不是十分适宜举办太过张扬的聚会活动;所以我们也不希望因此而招致太多关注目光。”
话音刚落,可以看到梁羽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大半。
随后他急忙对手下吩咐道:“快!赶快为殿下及谢小姐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坐下,请务必确保没有任何外界干扰打扰到他们两位贵客!”
乍一看去好像只是体贴入微地对待远道而来的重要宾客而已,实则仍然体现出了非比寻常的区别化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