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力出现了问题,时不时画面会出现分裂、扭曲。
起初我以为是视觉疲劳,但在减少使用手机的频率后没有好转,不得已去医院挂了眼科。
一番检查后,医生只是说我的眼睛有结膜炎,至于视觉出现的分裂、扭曲,医生建议我做头部的检查,拍一下头部ct。
哦,原来我不是眼睛出问题。
我是脑子出了问题。
于是乎治疗进程戛然而止。
当眼科医生委婉提醒我可以去精神科挂号的时候,我释然了,放弃治疗了。
我还能不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我没有余力承担精神治疗的费用,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种余力。
精神治疗太贵了,咨询昂贵,药物昂贵,什么都贵。
但一直这么病着不好,于是我联“想”到了我的二姨丈。
我作为长期接受科学发展观成长起来的青年,曾一度不理解我的二姨丈——我母亲第一个妹妹的丈夫,为什么热衷于求神拜佛摆弄风水。
但如今我突然明悟了:尽管他没有正确理解物质世界的发展规律,但对他而言,“那”又不失为一种精神疗愈的办法,还很便宜。
至少他会把自己生意上的不幸归结为自己走了霉运,而不是归结于他那偏激的性格,他还会用烧香烧纸钱的方式燃烧烦恼,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精神内耗。
我想,我同样需要一种相对便宜的精神疗愈,哪怕不科学的方法,能稍微缓解一下症状就好。
所以,基于我“那”不科学的想法,当郑彤邀请我去爬山,到半山腰的灵恩寺求签的时候……
我欣然同意了。
郑彤是谁?
郑彤今年二十五岁,是我朋友圈里比较……爱玩的女人。
她和很多异性保持若有若无的暧昧,也包括我,但她已经有男朋友。
她很会抱怨自己的男友,很容易令人“我见犹怜”,让人有“可趁之机”的错觉。
有好几次,我感觉能和她相处到一起去,但总差那么“一点点”。
但那“一点点”其实很难跨过,只要我尝试推进和她的关系,她就会像受惊吓兔子一样逃走。
归根结底,她只是享受暧昧的氛围,那是她放松压力的方式,而不是真想和相处了五、六年的男友分手。
他俩要是不分开,外人很难说有什么机会。
放在以前,我因为没有找对象的想法,所以她这样的暧昧吸引了我,有点让我上头,想入非非。
但现在我对她有点厌烦了。
不仅仅是她,我对很多人产生了厌烦。
毕竟我“视力”出了问题,让我无由来地对一切人际交往产生反感。
要不是这次她约我爬山、求签很合我心意,我肯定会推脱她。
我是这样想的:到庙里求根签,或许能得到什么启示?
转眼时间来到周末。
早晨,我睁开眼睛时,看见灰蒙蒙的天花板呈旋涡形状的扭曲。
“又是这样!”我想骂娘了。
但和以往不同!
这次我突然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大脑,剧痛!
“啊!”我闷哼出声,实在痛极了,不得不翻找床头柜,摁出一粒布洛芬(镇痛药)生咽下去。
疼,疼,疼!
好像牙疼疼进了脑子里,剧痛!
我该取消今天的约会,去医院走一下急诊吗?
还约个屁的会,快死了!
布洛芬求求你快点生效啊,我快要疼死了!
我闭着眼蜷缩床上,不停地揉弄太阳穴。
或许冥冥中布洛芬真的听见了我的祈祷,大脑的刺痛消退。
我感觉我活过来了。
当我重新睁开眼看天花板,意外地看清了一行【字】。
我有近视,按理说我看不清那行离了可能有两三米的字,但偏偏我看得很清楚,只见天花板上的字如此写着:
【一间安全屋,只有受你指引的人可以发现它。】
这行字在我注视到它、理解它、记住它之后就消失了,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
那是什么?
字?
“我的症状更严重了。”
我喃喃自语着。
这种眼前出现【字】的情况,让我联想到电脑游戏。
游戏里也会这样的,发现什么重要道具或者情报,屏幕上就会产生一段字幕提示。
但现实不是游戏,会出现这种症状肯定是我哪里出了问题。
大概率脑子里出了问题。
那还要去约会吗?
还要爬山吗?
万一路上又出现刺痛的情况,怎么办?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本想放弃,但我又偏偏回想起了郑彤的笑靥还有身材。
她是哪哪都好的女人,离上次约会也有小半年了,怪想念的。
还是去一趟吧。
大不了不自己开车过去了。
打定主意后,我简单冲了个凉水澡,吹干、拿捏了头发,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显年轻的穿搭,叫了辆车就启程。
一路上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