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从宁福居回去后,碧桃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心疼的不得了,赶忙找了药来。
徐婆子也跟着一起忙活。
“这,老夫人是罚了你?”
听到徐婆子的问话,香凝点头:“老夫人怪我擅作主张,算计青竹,还让那么多下人看见,是让爷的脸面挂不住。”
她弯腰将衣裳撩起来,露出膝盖上青紫交错的痕迹。
“这件事又不怪你,老夫人怎么能处罚你呢?”
碧桃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香凝笑着说道:“老夫人是主子。”
换句话说,主子罚你,你能拒绝?
你那卖身契还捏在人家手中呢。
碧桃听到这句,无奈的低头,她们只是奴婢,也做不了什么。
两日后,裴宴之趁着夜色从外面归来,这次出去,一无所获,没想到那路为民临时改了道,竟然不在蓟门。
看来,只能等他到了上京再想办法了。
裴宴之心情有几分烦躁,到了清逸居后,也没见到香凝,倒是碧桃上来伺候他。
“香凝呢?”
他出声问了一句,碧桃支支吾吾好半天没回答上来,而后就见裴宴之面色越发难看。
“说。”
吓得碧桃直接跪下来将两日前的事情告诉裴宴之:“姐姐腿伤着了,这两日还没恢复。”
听完碧桃的话,裴宴之嗯了声,抬步朝着香凝的屋子走去。
他走之前不是说过,若是有人欺负,不必理会,等他回来吗?
香凝也没想到裴宴之突然回来,她已经换了衣裳,正准备擦药休息。
姑娘一身素白衣裙,乌发散落在身后,裙子被撩到大腿的位置,她坐在床边,正弯腰擦着药膏。
听到门声响动,还以为是碧桃。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啊?”
香凝的嗓音本就好听,活像是一只百灵鸟儿一样,裴宴之在床笫之间,很爱听她婉转出声,好似雀鸟一般。
半天不听碧桃回话,香凝疑惑抬头,正巧对上裴宴之看来的视线。
她只愣了一瞬,但很快起身,衣裙也被放下来。
“爷?”
听到香凝唤他,裴宴之关上门朝着香凝走来。
而后便看到她红了眼眶,跌跌撞撞的奔向他。
眼瞅着人就要摔倒,裴宴之伸出手来接住她。
香凝紧紧拥着他,踮脚环上他的脖颈:“爷。”
她将头埋在裴宴之脖颈的位置,哽咽哭泣。
裴宴之原本还想说什么,也只能被迫止住,先腾出手来安抚她。
他很少见到香凝在他面前哭,当然,也很少见到她这般主动。
“前两日的事情,我听说了。”
裴宴之沉声说了句,香凝闷声嗯了一句:“奴婢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用头又蹭了下裴宴之,声若蚊呐的解释:“若不是奴婢反应快,怕是爷回来就见不到奴婢了。”
闻言,裴宴之环着她的腰身,带着人走到床边坐下。
“你也知道怕?”
她松开裴宴之,与他四目相对,姑娘哭红的眼睛上还挂着泪珠,瞧着真是我见犹怜的很。
“爷不在府中,奴婢无人仰仗,若是不反击,叫歹人得手,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香凝将自己的手递到裴宴之面前,一双白皙手腕上,明晃晃的两圈儿红痕。
那日从宁福居回来,香凝就在想,要怎么才能不让裴宴之起疑。
毕竟她现在还需要裴宴之的庇护。
稍加思索后,香凝让碧桃拿了麻绳,紧紧缠着她的手腕。
她再去挣扎,为了将这红痕留的久一些,那麻绳绑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被碧桃解开。
苦肉计,美人计,经久不衰。
裴宴之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眸中划过几分锋芒。
“她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可奴婢也理解,像爷这般好的人,谁也不愿意松手的。”
香凝靠在裴宴之怀中,哽咽的说着。
“爷会不会觉得奴婢心机深沉,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语气有几分惴惴不安,染上些许小心翼翼,好似真的很害怕裴宴之就此不喜欢她了。
裴宴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落在她垂下的长发上,手指穿过长发,他轻轻摸了下。
“不会,你做的很好。”
她要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反抗能力,估计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不知为何,裴宴之突然想看,她露出獠牙用来自保的模样了。
“爷不怪奴婢就好。”
香凝轻声说了句,心中也松了口气,她仰头看向裴宴之:“爷这次出去可还顺利?您用过饭了吗?奴婢去给您煮面。”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没等裴宴之回答,她就要起身。
裴宴之无奈,直接伸手将人重新拉进怀中。
飘扬的长发在半空中飞舞,落在裴宴之的肩膀上,有些发痒。
“用过饭了。”
他的手揽着她的腰身,香凝这一身素白的衣裙在昏黄的灯光下隐约透出内里的衣裳。
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裴宴之避开目光,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