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众士兵这才吃饱喝足,各自回帐中。
陆玄也不再多留,回到住处。
刚经过谢婉莹的庭院,一个黑影就猛地扑出才。
陆玄拧起眉心,转身打去一掌,揉到绵软一片。
“唔…你……”
甜美声音响起,陆玄顺手又捏了捏。
借着月色,他才看清绯红如火烧的玉脸。
谢婉莹也不愧武力高强,天赋绝佳。
被他打了一掌,竟还毫无反应,只呆呆看他。
“如今已至五更,陛下怎么还候在此处?”
“我,我就想问你一件事……”
谢婉莹酒还未醒,摇摇晃晃地贴向他。
“那…那个玉月季,你究竟是送给‘女帝’,还是送给——呜哇啊…”
她的双脚突然离地,整个人被陆玄扛在肩上。
房门被一脚踹开,陆玄将她放在床上,无奈叹气。
“你发烧了,还有心思问我话?”
“发…发烧?”
谢婉莹这才摸向自己的小脸。
小脸触手滚烫无比,如被火烤。
她倒吸凉气,“怎么会发烧……”
她的体质异于常人,自小就不容易生病。
如今喝了几杯酒而已,竟烧得她晕晕乎乎!
陆玄找来水盆,将冷毛巾敷在她的额头。
“你今晚喝了多少?”
谢婉莹美眸微亮,乖巧道:“就三杯青梅酒,我还在外面等了你一个晚上,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就回答我嘛……”
陆玄又无奈又想笑。
得。
破案了。
这小妞喝不了酒,一喝酒就引起全身发热,夜里又凉,冷热交替之下,她不发烧才怪了。
“什么问题?”
谢婉莹嘿嘿笑道:“你那朵月季,是送给‘女帝’,还是送给女帝的?不对!应该问,是送给我,还是送给女帝……”
“也不对!”
她紧皱眉头,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我应该问,月季是送给二公主,还是送给我的?嘶,好像也不太对。”
她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嘟嘟囔囔大半天。
“我…还是女帝,二公主,还是我?”
陆玄听得犯困,正想插话,对方一个翻身,又喃喃个不停。
陆玄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女人麻烦。
他思索着怎么回答,对方的声音却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绵长的安稳呼吸声。
陆玄:……
第一次提出问题,却把自己问睡着的人。
陆玄啧啧摇头,起身走出房间,轻轻关门。
此时,天光大亮。
陆玄困意上涌,回到房间,便是一日熟睡。
午后,“啊!”
谢婉莹猛地坐起身,捂住玉脸。
昨夜的回忆涌上脑海,她几乎崩溃。
大庭广众下,她身为“女帝”,怎么可以贴近驸马!
丢死人了啊啊啊!
外头忽然吵闹不止,她连忙收起尴尬心思,好奇地穿衣出门。
庭院之外,数个士兵进进出出,各个神情肃穆。
她拦下一个女兵,“出什么事了?”
女兵恭敬行礼,答道:“陆教头要领军攻入夏军军营,如今正要改造新武器,为出征作准备。”
谢婉莹眉心紧拧,“攻入夏军军营?就他一个人?!”
陆玄从未习武,凭借他的实力,在后方想想兵法也就罢了,怎么能攻入军营?
她迈步就想去阻拦,没多久,又陡然停住步伐。
陆玄赶来前线,必然是想为陆家再添功勋。
若她赶去阻拦,不仅容易暴露身份,还会阻挠到陆玄的功勋之路。
她急得揪紧玉指,数秒之后,美目又熠熠发亮。
有办法了!
……
转眼,三日渐过。
高岭之上,草木寂静,层层阴影落下,数道人影在林间穿行。
军队末尾,纤弱女子也小跑跟着,偷偷追随
陆玄停在草丛中,远远看着夏军军营。
军营火光明亮,数队士兵左右巡视,各个煞气腾腾。
校尉们瞥向陆玄,不耐烦地问道:“咱们在这守了半夜,究竟何时才能攻?”
陆玄眉心紧拧,心中只觉不对。
国师的计谋诡谲多端,以他的脑子,不会猜不出陆玄要乘胜追击。
可既然对方知情,军营四周,为何没有大批军队日夜镇守,巡逻军士少得可怜?
这让他的调虎离山之计都毫无意义。
恐怕,其中另有圈套。
几个校尉见他久久沉思,对视几眼,目光都是讽意。
看看,真到了要打仗的时候,他就怂得双腿发软,不敢进攻。
如此废物,也只配在后方行事,根本不配领军上阵!
粗矿校尉抱起手臂,嘴角扬起嘲弄。
“陆教头,怎么沉默不语?若实在害怕,倒不如现在就撤退,可别在进攻之时,吓尿裤子,丢秦军的脸。”
陆玄瞥了他一眼,视线泛出冷意。
“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