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天德此人,贪财如命,而且无才无德,早年也就是误打误撞抓了一个江洋大盗,然后靠着巴结上司,成了东门守门将,但是这厮上任之后是变本加厉的搜刮来往客商的钱财,据说城外两界山那里有一伙山贼,这伙人和卢天德相熟。”
一间茅屋内,一个老人正给韩康和小宝讲述卢天德的事情。
这老人名叫张书,原本是个老秀才,只因早年得罪了官府中人,仕途无望,平日里就是给人写写信买买字为生,因为经常买小宝爷爷孙思远的柴,两人也算是熟识,故而他也认识小宝。
张书在得知孙思远的死讯时,沉默了许久,小宝的爷爷是他这个年纪为数不多的好友,又得知两人是在被追捕的时候主动将他们带进家里躲避,足见诚挚。
“你们两个若是想要走卢天德的门路出城,只怕是很难。”
韩康脑袋偏向张书:“还请指教。”
张书倒是端详着韩康,啧啧称奇:“你这瞎子倒是奇特,只怕我们这些有眼之人都看得没有你清楚。”
张书只是感叹了一句便回到了正题:“不让你们你找卢天德有两个原因,其一,便是此人贪得无厌,以往那些大客商找到他的时候,这厮收取的过路费直接就是货物的一成!尽管那些大客商大多都是走私商人,过往的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被盯上,那必然是搜刮个干干净净!”
“不过也因为卢天德勒索的大多都是见不得光的人或者生意,所以这厮倒是也不怕被人举报,吃了亏的人也都只能忍气吞声,这些年倒是混的风生水起。”
韩康微微点头,他不怕恶人,他怕的是那种刚正不阿的人,恶人正需恶人磨,收拾恶人他有无数手段。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刚刚和你们说过的,这个卢天德应该是和城外那群山贼有联系。”
“在这城中的几年,我也遇到过很多支来往的商队,也有很多人找我代写书信,他们大多都是中原人,跑商到关外,可惜都是一去不复返的,这些人中,大多都是那些没有给卢天德交过路费的,不明不白的死在关外,过段时间官府便有公文,说山匪猖獗,派兵剿匪。”
“唉,剿了一趟又一趟,匪患还是没有除,卢天德却是越来越肥了。”
说到这张书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宝听了半天忍不住问道:“这些人出了门难不成不会绕路?却是硬生生的被劫?”
张书看了他一眼:“孩子,你没出过关外,不知晓,这飞龙关依山而建,除了南门是出关的正门外,北门入关,东门则是靠山,两山之间有一条道路可以通往关外,而且还得绕过两界山,需要多走至少半个月的路程。”
小宝恍然的点点头。
“所以我不建议你们从东门出关,不如在老朽家里避避风头,等到门禁解除之后再找机会出关。”
张书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还伴随着粗暴的叫门声。
是来搜查的官兵!
他顿时面色一变,连忙道:“你们快躲进地窖里面,外面那些官兵我来应付!”
韩康摇头道:“地窖不安全,小宝,你跟我来。”
他拉着小宝走进院中,抬了抬头,一脚踏着墙,纵身一跃便如同一只狸猫一般,上了屋顶,然后躲在了屋顶的背面。
张书看了也暗道一声这瞎子好身手。
于是连忙去开门。
一打开门,三个凶神恶煞的官差便冲进来。
“老东西,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在藏人!”
张书陪着笑:“官爷说笑了,小老儿哪有那个胆子,只是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还请官爷们见谅。”
“哼,你说没藏就没藏?官府擒拿人犯,给我搜,一分一寸都不能放过!”
顿时身后那两人便冲进了屋子,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一阵桌翻柜倒的声音。
张书心疼的嘴角直抽抽。
领头的官差一脸得意,上下打量着院子,突然看到了,一旁挂着的几扇腊肉,如同看到屎的狗一般扑了过去。
“官爷,官爷,小老儿就剩这点肉了,还请官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官差火了,一脚将张书踹倒在地。
“老东西,滚一边去,敬酒不吃吃罚酒,再挡着爷的路,爷让你今天就进衙门 !”
…………
小宝在屋顶上听着里面的打砸声,还有张书被那官差欺辱的声音,顿时按捺不住就想要跳下去教训他们。
然而韩康却是死死按住他。
“师父!”小宝面带怒色的看着韩康。
韩康则是面无表情。
小宝无奈,只得继续趴在那里。
几个官兵什么都没找到,只是在屋内搜刮了一番,这才离开。
二人从房顶跳下,小宝生气的对韩康道:“师父,这几个狗杂碎欺人太甚,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们!”
韩康叹了口气,道:“小宝,我教你的三思而后行你怕是全都忘记了。”
小宝一愣,马上就要说话:“可是……”
韩康打断他道:“思势,想一想你的行为对局势有没有好的变化,思变,想一想你的行为会不会带来变数,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