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若是仙君不嫌弃,这九般法器便是谢礼。” 陵明一愣。 许千度欢喜地蹦到一个锄头似的法器边:“这是寻气锄,能将地里的妖邪之气一一找出。我在魔界的时候,都用它来翻土。 翻过一遍后再种庄稼,拔穗的时候,那些苗便能长得端庄稳重些,收获后吃起来也香甜。 虽然天界没什么妖邪之气,但万一遇上些个邪仙、妖怪的,只要拿出这寻气锄,也能抵挡一阵呢!” 她在殿中蹦来跳去,眨眼间将九般法器尽数介绍了一遍。 陵明望着眼前的法阵和她亮晶晶的眸子,觉得方才自己那一番先入为主的怀疑,很是对她不住。 原来她是想送礼致谢,才特意赶在自己入内前,将这些法器藏在殿中各处。刚才那些看似偷偷摸摸的举止,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 陵明默不作声地收了灵力,起身到那九般法器的所在处,悉数瞧了一眼。 “果然是魔族法器……” 他本想夸上两句,可那些法器看着实在粗陋,像是凡人素日里使的农具,几番思忖后道: “……颇为与众不同。” 许千度笑得灿烂:“仙君,我们魔族的法器虽然比不上天界,但也是有些厉害的,不如仙君试上一二?” 见她这般期待,陵明点了点头,领着她出了前殿,在院中分立两头。 许千度将法器小心地摆在一旁,拿起寻气锄道:“仙君,失礼了。” 说罢,她挥起了锄头,一道狠烈的浊气破空而出,直冲陵明蹿去。 想着魔界法器定是威力无穷,陵明立刻侧身,双掌凌空旋动,凝出一把重剑,使了九成修为奋力一挥。 劲风四起,裹着剑光凛凛飞出,与那浊气砰然相撞。 一时间,院中“咔嚓”声不绝,许千度感觉手空了,有什么正从指尖“沙沙”流走。 她低头一看,那寻气锄……居然成了粉末! “碎、碎了?”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双手。 院中忽然风起,在她十指间呼呼一过,下一息,她掌心连粉末都没了。 这般情形,便是陵明也暗暗震惊。 难道他方才的劲,使大了? 许千度很快反应过来,心想果然是天市仙君,魔界的这小小法器自然敌不过他。 不妨事,还有八件呢,总有一个能入他的眼! 她心疼地拍了拍手,振作精神,捡起平妖镰:“仙君,再来!” 话音刚落,她单手持镰,凌空劈出一道灼灼镰光。 这头的陵明也有了经验,只堪堪使出七成力去挡。 谁料,两相一撞,许千度手中的镰刀居然“咔嚓”一声,断作九片。 “这……无妨!仙君,小心碾石磨!” 陵明的力气又减了两成,可那磨仍是碎得彻底。 “看我这鼓风箩!” 箩筐“哗啦啦”地裂了。 “无穷袋!” 口袋的布渣子散了一地。 许千度心疼得要命,强打精神把剩下的劈山斧、荡灰帚、求雨筛、业火芯一一使出。 陵明的力气也从三成减至一成,半成,再半成……再再半成! 可这些法器却尽数四分五裂,没有一件能在他手下求得个全尸。 望着满地的狼藉,许千度吸了吸鼻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果然、果然是天市仙君,我们魔界这等粗陋法器,实在是,实在是……” 她有些说不下去,抬手抹了把泪,哭丧着脸,凄凄哀哀地蹲在地上捡那残渣。 陵明从未遇过这般情形,当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许千度宝贝似的将法器残渣兜在怀中,他看得略感心酸,本想安慰几句,但又觉得干巴巴的话实在解决不了什么,便默然无言。 直到斜在东边的卯日挂上了头顶,许千度总算将碎片尽数收好。 她吸了吸鼻子,觉得今日送的这番谢礼委实丢脸,勉勉强强客套了几句,低着头一溜烟出了浮宇宫。 等她走了,陵明才反应过来,方才只顾着试那些魔族法器,竟把上药的事忘得干净。 他思索片刻,回到殿中取了药,快步往风临宫去。 风临宫不过是个待客的行宫,向来无人值守,他到了宫门前,想了想觉得不便入内,只把药和绫带用仙绳束在一处,捏了个诀,准备让那仙绳自己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