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爸有些疑惑,便又问道:“怎么会拿那么多钱放家里?”
贵叔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和懊悔:“唉!这不是为了省点钱!几个孩子都在家里过年,我们打算等明天老乡回老家的时候,让他们帮忙把钱带回去给老人。
这样可以节省一些手续费,还能让老人给孩子们买点新衣服、交上学费什么的。谁知道……”说到这里,贵叔忍不住哽咽起来。
蒋爸默默地听着,心里也不禁感到惋惜。他轻轻吐了口烟,烟雾缭绕里,他的神色显得有些晦暗莫名。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那你们报警了吗?这么多钱,应该能找得回来吧?”
贵叔顿了顿,声音低沉地回答道:“一大早就报警了,立了案,录了口供。但是警察说大概率找不回来了。
毕竟我们没有看到嫌疑人的长相,也没有任何线索。而且这里住的人太多太杂了,很难查清楚。”
蒋爸紧紧地皱起眉头,沉默不语,直到手中的香烟快要燃烧殆尽,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你也别再去其他地方借钱了,我尽量凑一凑,借给你三千。
毕竟孩子的生活费也是必不可少的。借条就不用打了,你心里记住我的好就行了。是人都有困难的时候,等我遇到困难时,你能记得帮我一把就行。”
贵叔听到这番话后,立刻跪了下来。他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忍不住抽泣起来。蒋爸和蒋妈见状,惊慌失措地赶紧一同将贵叔扶起。
蒋惜之迅速跑到一旁,扶起不慎被踢倒的凳子。以免几个大人拉扯之间,凳子把人绊倒受伤。她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发现他的皮肤黝黑而干燥,身材瘦弱。
相比之下,他显得比自己的父母年轻一些,大约二十多岁或三十岁左右。由于长期暴露在阳光下从事劳动工作,他看起来又瘦又黑。
也许是生活的重压让他的背脊略微弯曲,蒋爸跟蒋妈很轻易就就把他半扶半拉起来,不是他跪的不走心,实在是人太瘦弱了些。
蒋爸也有些感慨地说道:“那个天杀的小偷,偷我们这些苦命人的钱做什么!唉,你也是,把门锁好啊,喊几声也好啊,我们那么多老乡可不是吃素的。”
蒋惜之看着这个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仿佛背负着沉重的生活压力。
贵叔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回答道:“我也想啊,可是当时就是醒不过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蒋妈看着贵叔如此自责,心中有些不忍,于是开口安慰道:“别太难过了,钱过几天再给你吧,没事的!谁都会遇到困难的时候。”
贵叔听到两人的话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贵叔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他原本沉重的心情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贵叔重重地点点头,说道:“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尽快把钱还给你们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蒋爸笑着对贵叔说:“不用这么着急,我们都知道你现在有困难。等你缓过来了,有钱了再还也不迟。”蒋爸的话语中充满了理解和支持。
贵叔向蒋爸和蒋妈道谢后,几人一番道别之后,贵叔便转身离开了。蒋爸和蒋妈则热情地邀请贵叔有空时再来家里吃饭,贵叔连连点头答应。蒋爸和蒋妈站在门口目送贵叔离开。
看着贵叔走了后,蒋妈有些责怪蒋爸开口说:“你也真是的,都准备借钱了还在人伤口上撒盐,啰啰嗦嗦的讲那么多!”
蒋爸有些不屑的看了一下蒋妈:“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家懂什么,我这是不想让他觉的借的太容易,免得以后有事没事就张口借。我的钱又不是打水漂来的!”
蒋妈瞪了一眼蒋爸,看了看四周才小声的说道:“这才初二,这上门又哭又借钱的,真不吉利,但愿我们一家顺顺利利的,平平安安才好。”说完长叹了口气。
蒋爸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些许不满说道:“行了!别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接着他又安抚蒋妈道:“人家这不是也知道要避讳,大过年的连门都没进。”蒋妈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甘心的神情,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蒋爸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刚才对贵叔有些过分,但他也是没办法。
现在这个社会,借钱的是大爷,还钱的是孙子,他可不想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就这样打了水漂。而且,他也不想让贵叔觉得他们家太好借了,以后有事没事就来找他们借钱。
不过,蒋爸也明白蒋妈的担心。大年初二就有人上门借钱,确实有点不吉利。想到这里,蒋爸掐灭了烟头,起身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蒋惜之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奈和苦涩。这一刻,她深深地体会到了命运的不公与残酷。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蒋惜之暗自叹息道。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命运总是对那些已经历经苦难的人特别残酷。
这一整天的蒋惜之都带着这种,微微叹息的沉重心情度过。认真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