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领导笑呵呵地,全当听故事。
覃仲儒若有所思,老钟太不要脸了,把徐槐夸成神了,怪不得徐槐不愿意跟他走。
哎,还是自己脸皮薄啊!就没见过市局一把手,拍下属马屁的,可他也知道,老锺这是拐着弯拍袁父的马屁呢!
这时候,在覃仲儒左手边,一位铁道部领导笑道:
“既然抓到人了,就让那个神探把人带进来,我们一起看看撤掉一个副局长的代价,能抓到什麽大鱼,反正现在下大了,咱们也走不了。”
覃仲儒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铁道上的领导,你这暗戳戳的使坏,是不服气吧?
谁不知道,杨平是你推荐的人,而被撤职的副局长,又是杨平的人。
你们想截胡我十分理解,可你这次错了!你们是没跟徐槐打过交道,那小子心眼不大。
众人看向袁父,袁父看向老锺,老锺架在了火上烤,刚刚吹了徐槐一把,万一徐槐抓回来的就是个小喽啰,那不是啪啪打脸吗?
老锺正要找个借口,徐槐却骂骂咧咧地拉着童自强,走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和袁父四目相视。
“爸……把童自强带到单独的地方关押,一会再审。”工作的时候,可不能叫爸。
“徐槐,抓到什麽人了?”袁父笑问。
“报告领导,抓到个大的,如果顺利的话……三天吧,案子就可以破了。”
徐槐没敢说一天之内破案,怕其他公安同志脸上挂不住。
几个领导纷纷端起茶杯,虽然脸上没啥表情,可借着吹一吹茶水摇头,已经说明他们的态度。
又是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
三天?!
真当自己是神探了。
袁父没料到徐槐敢撂下三天结案的说法。
就算心里这麽想,也不能说出来,把自己的後路断了呀!
一会得好好教教他,说话不能说太满,要给自己留馀地!
“小徐,这里可不是你吹牛的地方。你如果三天破了案,那不是说我们尔滨的公安,都是饭桶?”
“这是一个狡猾的丶严密的犯罪团伙,可不是你以前小打小闹,这种话可不能在人民群众面前说,会失去群众信任的,浮夸风要不得!”
铁道部领导叹气摇头: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
你这上纲上线的,谁浮夸了!?
徐槐脸色一沉,当下的浮夸风三个字,是会要人命的,轻则前途尽毁。
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就是一把刀!他看向那位领导,面无表情道:“领导批评的对,是我浮夸,是我儿戏了。”
了解徐槐的,和不了解徐槐的,都沉默了。
啪!啪!只有巴掌大的雪花,砸在窗户玻璃上,声音极大。
袁父慢慢抿了一口茶,心想这也不是徐槐的风格啊?
他又要作什麽妖?
果然,就听徐槐徐徐道:“我以後一定实事求是,其实只要一天,这案子就能破。”
嘶……
众人倒吸一片烧刀子。
这怎麽还越来越猖狂了!铁道部领导摇头笑道:
“不要逞能,你确定一天能破案?!”
“实事求是,确实可以。”
铁道部领导笑着看向其他领导:
“同志们,小徐还是太年轻了,还得多磨练磨练啊,性子太不稳了,难当大任。”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是相信徐槐的。”老锺黑着脸和铁道部领导四目相视,“他说能,那就一定能。”
铁道部领导又笑了:“看来京城的浮夸风很严重啊,上上下下都被歪风邪气带偏了。”
这是把刀子,又插进了调查组!
“组长,各位领导,给我两个小时,我拿证据过来。”徐槐瞥了眼铁道部那位领导,今天必须让你下不来台。
现在我徐槐可不是代表我一个人。
是调查组!
是京城公安!
是袁父那张老脸!
在铁道部领导身後,没有资格说话的杨平,这时候笑道:
“小徐,别冲动,领导也是为你好,万一审不出来,你让调查组的面子往哪放。”
你他妈幸灾乐祸吧?徐槐瞥了眼杨平:“调查组怎麽工作,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微微不悦的袁父道:“徐槐说的没错,你们只管配合,没资格指手画脚。”
杨平黑脸,敢怒不敢言,只能坐下。
下一秒,面无表情的老锺道:
“徐槐,给你两个小时,把案子给我审出来,二十四小时之内,案子给我破了!”
“是!”
徐槐瞪了铁道部领导和杨平一眼,转身离开。
铁道部领导笑的意味深长:
“那就多等一会吧,看看你们京城来的调查组,有几斤几两……不如让徐槐来一场现场审讯,让我们铁路公安,也好跟着神探学习学习。”
袁父看向铁道部那位领导:
“办案有办案的程序,你要想学习,自己带人去门口听,还给你来一个现场审讯?你脸大啊!你当办案是你们铁道部啊,想干嘛干嘛?你这是什麽风气?官僚主义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