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对准张牧野,徐槐沉声问道:
“哥们,找我有事啊?”
黑漆漆的枪口,似乎对张牧野没有任何震慑力,他缓缓摘掉墨镜,露出一双细长丹凤眼,嘴角勾着淡淡笑意,用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道:
“打一架,打赢了就告诉你,能一分钟打趴沈延亮,你也是有点实力的,但我觉得不多。”
我有枪干嘛跟你动拳脚,脑袋拎不清不吧?白瞎这副皮囊了:“你说枪快,还是你快?”
“试试呗。”
张牧野右手伸掌,左手握拳,做了一个起手式。
徐槐只会格斗,武术对於他来说,是神秘的,像是一个遮遮掩掩的小媳妇,用尽全力也只能窥探个朦胧。
印象最深的,是马大师的八字真言:
不讲武德!
耗子尾汁!
徐槐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他觉得马大师的八字真言,很有道理,尤其是不讲武德四个字。
不是江湖中人,还讲屁的武德!
所以徐槐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响亮,子弹擦着张牧野的耳边飞过去,射在了墙上。
徐槐不由得眯起双眼,数米外的张牧野,竟是纹丝不动。
这家伙绝不是反应迟钝,那是自信。
他似乎断定徐槐那一枪,瞄准的不是他。
果然有点东西在身上。
张牧野微微皱眉,听见胡衕口响起了嘈杂声,有些失望道:
“今天怕是没时间了,下次咱们再打。我问你一件事,你在侦破张哲林灭门案时,有没有在他家里,发现一把桃木剑。”
???徐槐打量着张牧野,你这思维话题也太跳跃了吧?
什麽桃木剑?
除了两个破包袱和一本《黄帝内经》外,啥都没有。
“有。”徐槐张口就来。
“在哪!?”张牧野眼前一亮。
“双手抱头蹲下,我就告诉你。”徐槐道。
张牧野眯了眯眼:“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请如实告知。”
“你在找龙虎山的老道士吧。”
徐槐猜测张牧野的意图,张哲林案的旁枝末节里,唯二没有线索的,除了那位联系三个通缉犯的胖爷之外,就是那个下落不明的龙虎山老道士。
就凭张哲林全身烧伤百分之二十,在当下的医疗水平都没有感染而死,那个老道士绝对是有点东西的。
更何况老道士还能压制张哲林的多重性格,这很不科学。
现在突然又有什麽终南山龙门派的人,来找什麽桃木剑,那老道士果然不简单。
“你见过丹阳子?”张牧野眼睛贼亮,透着一股子期待之色。
丹阳子?!道士都用这种名字吗?
“当然。”徐槐继续忽悠,拖延时间。
他的目光穿过张牧野的肩头,看向胡衕口,胡衕口喧声四起,几波人在吵吵着,是枪声把人引过来了。
不管是公安的人,还是军队的人,先把张牧野按住再说。
敢冒充大校,你小子劳改定了。
然而很快,胡衕口安静下来。徐槐不见有人进㣉胡衕,那些人只是在胡衕口站着,被张牧野的人挡住,并且没有任何动手的意向。
什麽情况?
徐槐眯眼看向张牧野:“你到底什麽人?”
“你不会以为,我这大校军衔是假的吧?”张牧野挺傲娇的,又戴上了他的大墨镜。
55式军衔肩章(评论说60年没有大校军衔,上图,65年取消的军衔制)
骚包!徐槐嘟囔了一句,这大晚上,也不怕走路撞墙上。
“哪支部队的?”徐槐问。
“你级别太低,无可奉告!”张牧野嘴角微微勾着。
“……”徐槐彷佛看到了他对着刘煜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妈的!
果然很气人!
怪不得刘煜那麽郁闷。
“那我也无可奉告。”
“不过,我看你墨镜挺好的。”
徐槐伸手,公然索要贿赂。
张牧野墨镜下的丹凤眼里,闪烁着冷意:
“你们地方上的同志,都这麽嚣张吗?敢跟一个大校索要东西,你不怕我检举你!?”
嚣张吗?徐槐耸耸肩:“随便,反正我是通缉犯。”
张牧野气笑了,你是不是通缉犯,我心里不清楚?来的时候,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查清了。
他不情不愿地摘下墨镜,那是好不容易搞到的进口墨镜,就这麽被人敲诈,还真是舍不得。
张牧野将墨镜扔给了徐槐:“现在说说吧,在什麽时间,什麽地方见过丹阳子?”
“我没见过。”徐槐如实回道。
张牧野眯眼,拳头捏的嘎巴响。
徐槐拿着墨镜腿,晃来晃去,有了这东西,还查不到你是哪个部队的!
玩什麽神秘!?
“我真没见过,也没在张哲林的住处,找到什麽桃木剑,就有一本《黄帝内经》,作为证物,在外三分局呢。”
张牧野深呼吸,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轻笑一声,瞄了眼徐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