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数十米外,几辆吉普车把油门踩到油箱里,顷刻间车子来到岸边,猛然刹车。
黄土漫天!
懂车的人直咧嘴,这麽开车,车子两年就得大修!
哪个单位的?会不会开车?
黄土尚未落下,吉普车的车门打开,黎修然和胡俊一行人跳下来,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很快锁定徐槐和袁桐。
当即,一众人来到两人面前。
胡俊盘着核桃,上下打量着徐槐,嗤笑一声后,看向袁桐道:
“袁桐,你好歹也是公安大院的,怎麽跟泥腿子出来抓黄鳝?你不嫌磕碜么!?”
“他什麽身份?”
“你什麽身份?”
“一个泥腿子,根本配不上咱们这种大院子弟!!”
用泥腿子来形容徐槐的身世和地位,胡俊觉得再贴切不过。
其他人似乎也没觉得胡俊的话,有什麽问题,跟着哄笑起来。
在一旁的黎修然微微皱眉,暗骂了一句蠢货。
这种话说出来,不是找死吗!?
大院子弟,最忌讳别人说搞特殊,就算心里觉得高人一等,也不能说出来!
如果被有心人抓住这句话,你爹都得跟着倒霉。
黎修然突然有些後悔,让胡俊来试探徐槐的底线。
同时黎修然暗暗下定决心,以後绝不跟胡俊这蠢货混在一起。
黎修然看向徐槐,却发现徐槐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视,黎修然从徐槐眼里,看到了几分轻蔑,几分嘲讽……以及几分戏谑。
???黎修然以为看错了,徐槐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一个泥腿子,凭什麽看不起他?!
不过黎修然比胡俊聪明,他绝对不会在大众之下,说出高人一等之类的话。
同时黎修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徐槐就像一只隐藏起来的凶兽,随时准备对他们一击必杀。
他也抓住了胡俊话里的把柄?他应该不敢这麽做吧?
但凡有点自知之明,都知道什麽叫蚍蜉撼树。
黎修然是怕有心人抓住把柄,可有心人的范畴,不包括徐槐这样的底层小喽啰。
他无权无势,敢跟他们硬碰硬?
他肯定不敢赌上自己的命运和前途。
想到这里,黎修然嘴角勾着一抹淡淡微笑,回应徐槐。
“胡俊,你到底要干嘛?”袁桐挡在徐槐面前,俏脸阴沉似水。
“不干嘛,就是觉得这个泥腿子对你别有用心。我们是来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的。”
胡俊盘着核桃,连看都不想看徐槐一眼,觉得会脏了他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放在古代,那就是小侯爷!
一个泥腿子,根本不配跟他这样的身份,相提并论。
甚至给他擦鞋都不够资格!
袁桐冷冷道:“我的事用不着你们管,况且我跟你们不熟,再敢找茬,我大嘴巴抽你。”
胡俊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忍着怒火道:
“袁桐,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在真正关心你。”
说完,胡俊扭头看向徐槐,就见徐槐双手插兜,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
胡俊顿时一肚子火气,这泥腿子想在袁桐面前表现你临危不惧?
“小子,摆清自己的位置!”
胡俊戳着徐槐的胸膛,继续道:
“真以为破了几个案子,就能通天了?记住,你不过是个泥腿子,别特么妄想攀高枝!你他妈不配!!”
说着,胡俊身子往前微微一倾,讥讽道:
“记住了,你就是一条狗,专门为我们服务的!做好你的狗……”
一股怒火差点掀开徐槐的天灵盖。
徐槐抓住胡俊的手指,往下一掰,咔嚓一声,胡俊的手指被徐槐掰断,他的惨叫声顿时冲天而起。
巨大的疼痛,让胡俊五官扭曲在一起。
徐槐抓着他的断指,又往下一压,懵逼的胡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妈的!总有人想高高在上当老爷!
你想当老爷可以,别特么想骑在我头上!
“徐槐,你干什麽,放手!”
“卧槽,你还敢动手!”
“今天不弄死你,真当我们大院子弟是摆设!?”
胡俊一起的大院子弟瞬间热血沸腾,向来只有他们在胡衕子弟面前拔份,还没见过这麽嚣张的泥腿子,上来就动手。
今天不让徐槐跪地求饶,以後还怎麽在京城混?
其他大院的,还不得嘲笑死他们?
然而下一秒,他们脸色大变。
就见徐槐后腰一摸,掏出枪来,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砰砰砰!
弹夹瞬间清空。
黎修然呆若木鸡!
大院子弟目瞪狗呆!
胡俊吓尿了裤子,十指连心的疼痛,都暂时忘却。
四周安静极了,秋风拂过,河水缓缓流动。
谁也没料到,徐槐又疯又癫。
一言不合竟是直接拔枪,朝天清空了弹夹。
枪声惊到摸黄鳝的百姓们,胆子小的缩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