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仲儒需要一个新的业务小能手,保证他在接手市局工作后,能顺利展开工作。
徐槐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前提是徐槐愿意改换门庭。
覃仲儒老神在在地坐在吉普车後座,他相信,晓之以理动之以下,能够说服徐槐,为他所用。
如银月光洒落在巷子里,秋风微起,槐叶飘落。
徐槐大步来到门口,看见是覃仲儒后,多少有些意外,这老逼登找他干嘛?
“覃副局长,你找我有工作上的指示?”
覃仲儒面带微笑:“徐槐,上来聊几句。”
“覃副局长,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可以直接下命令。”徐槐没上车,意思很明显了,咱们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下没有感情。
覃仲儒看不出喜怒,面带微笑点点头:“那行,咱们走一走。”
下车后,覃仲儒开门见山:
“徐槐,国庆节后,我会接手市局一把手的位置,我打算给你加加担子,把你放在市局刑警处,先做副处长,过几年给你转正。”
现在都流行打直球吗?
不掩饰一下?
语言艺术都不要了?
徐槐颇为惊讶地看着覃仲儒,着实没料到他会拉拢自己。
“覃副局长,没有这个必要,你也不一定真的能坐到那个位置。”徐槐索性也开门见山。
意气风发的覃仲儒,笑的不以为然:
“上面组织部的人已经找我谈过话了,咱们部里和市里的领导,也大多支持我,已经没有变数了,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我过完国庆,多久可以上任。”
“说实话,咱们之间没有个人恩怨,我也是个惜才之人,将来会给你最大的权利,让你大有所为。”
“你年纪还小,完全没必要把自己的前途当赌注,而且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赌注。”
是在赌吗?
徐槐承认,他是在赌。
但并不是毫无胜算。
徐槐淡然一笑,掏出烟点了一根,又把烟盒递给覃仲儒,覃仲儒摇摇头,表示他不抽烟。
“你看,你连烟都不抽,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这算是拒绝的理由?”覃仲儒眉头皱起,这个理由太过荒诞和敷衍,让他很不开心。
徐槐点头:“强扭的瓜不甜。”
覃仲儒沉默片刻,叹口气道:“可惜了,我想知道,你为什麽非要选择一路道走到黑,也不愿意接受我的橄榄枝?”
这是个问题!
徐槐吐出一口青烟,并没有回答,也没必要回答。
不欢而散的谈话,对两人都没有引起过多的情绪波动,目送吉普车离开后,徐槐一扭头,看见许岱茂……
不,应该是许大茂捂着肚子,在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徐槐兄弟,我真不是故意听你们谈话的,我吃坏肚子了。”许大茂的两撇胡子飞舞着,讪笑着解释。
当下的院子,除了许大茂和以前一样,一口一个徐槐兄弟外,人人喊他徐科长,徐领导,或者徐干部。
别说,徐槐还真不习惯院子里一张张堆满笑容的嘴脸。
他更喜欢院子里之前嚣张的样子。
也就许大茂没变,这货是蔫坏蔫坏的,正气不足,说他是恶人,那是抬举许大茂,他还真不敢犯罪。
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没事,无所谓。”徐槐淡淡一笑,如拂面而过的秋风,微寒。
“徐槐兄弟,刚才那个是你们单位未来的局长?哎呦喂,徐槐兄弟,你怎麽就不知道珍惜机会呢,刚才可把我急坏了。”
许大茂捂着肚子,五官扭曲着,夹着腿,愣是不去厕所,苦口婆心丶恨铁不成钢地传授他的人生经验。
“领导主动拉拢,您得把握住机会呀。如果我们轧钢厂杨厂长……不说杨厂长,就是新来的李怀德副厂长拉拢我,我立马给人家磕一个!”
许大茂最大的心病和目前为止最大的心愿,成为干部!
哪怕是以工代干!
这个执念现在不比刘海中差多少,实在是这段时间,被何雨柱给欺负坏了,他做梦都想当干部,哪怕是个副职呢。
所以许大茂看见徐槐这种……
这种不珍惜机会的,恨不得打一顿。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吁……”徐槐双手插兜,吹起了口哨。
“哎呦喂,一会咱们哥俩接着聊,等我……一定要等我啊……”许大茂眉头紧皱,双腿夹得更紧,尿意汹涌袭来。
实在是憋不住了,夹着腿跟企鹅似的,摇摇晃晃往胡衕厕所晃着。
……
袁家
书房
一把手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袁父坐在书桌后,戴着眼镜看文件。
袁桐的二哥袁太行默不作声,给一把手的茶杯续了热水后,低声和一把手道:
“叔,有事叫我,我先出去了。”
“去忙吧。”
眉宇间跟袁桐有几分相似的袁太行,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长长舒口气。他二十七岁,在中枢组织部第五处工作。
如果不是国庆在即,也难得清闲半天,回家看望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