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陈圆润就是皇城的风云人物,所以夺婚约一事几乎全城都在关注,如今大家知道了原委,大部分人都感叹紫衣男爵的好运气,有这么位大方得令人惊叹的亲戚。
但是皇帝的反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定海公在早朝上就被批了,立身先立德,一家之主,应以身作则,家妇不懂得去约束,还纵容,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定海公好冤,他一个出了名的妻管严,去约束媳妇,没被夫人挠花脸就不错了。
只能老老实实认罚,但是定海世子张伯朗却被圣上夸赞,贤良方正,通达明理。
还赏赐了一块羊脂玉,怀瑾握瑜。
朝中的那些个老狐狸嗅出了深意,明面上皇帝对紫衣男爵青睐有加,维护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张伯朗和紫衣男爵之间交集还是因为陈海,看来陈海对老定海公的恩情很大,皇帝估计知道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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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清霜郡主也在前几排,亲眼目睹了这场公开审理。
她的外祖母和太后是关系极好的手帕交,甚至还有恩,出于报恩和情谊,当年母亲出生,太后就想把母亲许给自己的亲王儿子,希望亲上加亲,可惜母亲没被两位王爷看上。
她五岁那年起,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陪在太后身边,亲自教养,和皇室家的孩子都是儿时玩伴。
让她当孙媳妇是太后的执念,两王府中,只有紫逸宇和紫昱延年龄相合适。
誉王世子幼时,那张脸就妖孽出众了,任何异性在他跟前都黯然失色,加上性子骄纵,任性妄为,连公主们都敢捉弄。
而紫昱延性格清冷寡言,不喜他人靠近,但是他母妃给他带了好东西,会让身边的小橙宝分给大家,谁被紫逸宇欺负捉弄哭,派橙宝赤宝去安慰。
她记得某年的秋天,她在树下开心地玩着布球,紫逸宇和二皇子勾肩搭背,交头接耳,嘻嘻哈哈说些什么。
布球被她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脚上,紫逸宇捡起球,嘴角噙着坏笑:“清霜郡主,想要球吗?”
她还没说话,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布球被一把丢上了枝叶繁茂的大树上。
紫逸宇还恶劣地哈哈大笑:“哎呀,嘴巴瘪啦,要哭了吗?谁叫你把我丢毛毛虫的事告诉先生!边上的人听着,不准帮她拿下来!”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这可是太后最疼的小霸王,他们不敢不听。
下一瞬,眼前就闪过红色身影,紫昱延身边的赤宝灵活得跟小猴子一样蹿上树,把布球拿了下来。
紫昱延刚好路过,看见了堂弟欺负同窗,一脸鄙夷看着紫逸宇,“欺负小姑娘,你可真不要脸。”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哼,打又打不过我,学业倒数第一,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挥了挥衣袖,一脸严肃老成地带着双宝离开了,留下气急败坏的紫逸宇。
“我和你没完,紫昱延!”
倒数第二的二皇子赶紧抱住倒数第一的好伙伴,“算了算了,被父王知道,我们肯定少不了一顿竹鞭炒肉,我前几天刚被揍,需要缓缓。”
……
幼时懂啥男女之情,太后打趣要把她嫁给两位世子其一,她肯定选紫昱延,看似孤高淡漠,不喜与人亲近,内里肯定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
情窦初开的年华,没有一点期盼那是骗人的,但是仁王世子从十九岁开始相看到现在二十七岁,拒绝了所有相看的姑娘,自然也包括她。
无人独据君心,似乎失落也没那么大。
廖柔霜很好奇,将来,哪位姑娘会入了他的眼,成为他的世子妃。
他的性子纯粹,不存在将就。
能当他的世子妃,绝对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知道紫衣男爵,是从母亲和太后口中得知的,听最多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然后皇城的闺蜜告诉她,紫衣男爵还回了句: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
这对自小接受正统贵女教养礼仪的她来说,这话有点惊世骇俗。
然后闺蜜时不时发来十来封信,详细记录了紫衣男爵追求紫昱延种种“大胆”事迹,还有她高超的骑术箭术,令众多贵女神魂颠倒。
闺蜜从最初对小商女的不屑,现在言语中已隐隐透露着崇拜。
当梅花宴上,那首不亚于牡丹会舞艺魁首罗善昕的《凰求凤》,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读到这一行,心脏是扑通扑通直跳的,这样张扬恣意盛放如同火焰般且强大的姑娘,一年的往来信件中,形象生动跃于纸间,有能力的随心所欲,她都有些向往。
世子呢,他会不会也为这样的姑娘折腰。
她捂住了下半部分,捂着胸口深呼吸,说不清,希望他拒绝,可是拒绝了,她竟然会为紫衣男爵惋惜。
……
世子落荒而逃,无情地拒绝了,她又有些了然和释然,没人能走进这位清冷如雪,郎君的心。
以后的紫衣男爵,和他们一样,都安排在围观者的位置上,她生不起一丝的嫉妒和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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