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娘看着那耳坠,忐忑又激动。
形状像极了蜜蜂,蜂妖的用意真的如她想的一样吗?
可她没有自信,自己把对方囚禁在家里那么多年,真的一点恨意都没有?
“哎呀哎呀,三娘,你的妆都花了。”
蜂妖捧起她的脸,用指腹将泪水抹开,结果越弄越糟,他怕挨骂,手臂抖得越来越厉害。
“景姑娘,你快来帮帮忙诶!”
“请等一下!”
吴三娘让众人先别过来,“我们……我们想单独谈谈。”
顾星烟二话不说就挥了挥手,带着店员们退出摄影棚,然后就听帘子背后传来女人迟来的哭声。
大家有点尴尬,二楼不隔音,又全都跑到一楼去乖乖坐好。
单身狗一号李晓旭不理解:“送个耳坠而已,怎么感动成这样?”
单身狗二号吴悠荷真相了:“一定是平时送少了。”
单身狗三号彭鞍托着下巴思考状:“那要送多少才不算少?一年一次?一个月一次?一次送多贵?”
周怀棠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笑笑:“这得看对象,看家庭条件,看感情状况。”
别看周怀棠成天把相机当老婆,他是有真老婆在家的。
顾星烟反过来打趣周怀棠:“那老周,你给你老婆多久送一次首饰?”
周怀棠耸耸肩:“我老婆说,首饰溢价太高,想送的时候买金条就行了。”
“噗!”众人笑喷,却又艰难地压抑住声音,免得打扰楼上两位。
摄影棚里,吴三娘除了刚开始有些控制不住,之后便把声音锁在喉咙里,一边哽咽,一边给自己换耳环。
蜂妖给她擦眼泪,感觉自己办了件大坏事,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没见吴三娘掉过眼泪。
他气鼓鼓地想,那丫鬟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他和三娘?
“别戴了,这是个害人的东西,我要把它扔了。”
那对耳坠在蜂妖眼里,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厌恶。
吴三娘却瞪他一眼,凶巴巴道:“你干嘛?想反悔是不是?这东西不送给我,还想送给谁?”
蜂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都哭了。”
“谁让你是第一次送礼物给我!”
“天地良心,才不是第一次咧!”蜂妖委屈。
吴三娘不信,心里又希望这是真的,“你还送过什么?”
“我的蜂王浆呐!我们欢好后的第一天,我全都送你了,结果你都拿去卖了……”
蜂妖委屈极了,蜂王浆是蜂蜜中的极品,只给蜂王吃的,好让蜂王繁育更多的子嗣……
虽然人类女子未必能有蜂王的繁育能力,但总归是他的一片心意。
吴三娘也想到了背后的寓意,脸上通红一片,“那……那家里还有吗?”
那时候她家底不厚,一个人要养两张嘴,还以为蜂妖想帮忙分担些压力,这才开始卖蜂蜜。
蜂妖点头,“有,我只来得及偷回来一部分,都藏起来了。”
他的蜂王浆怎么可以给外人吃呢?羞耻度不亚于普通人在大街上裸奔!
“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明白……我以为那是普通的妖蜜,尝都没尝一口……”
“好几次藏东西的时候差点被你发现,我更加不敢说了。”
“我以为你要藏蜂蜜去贿赂大妖,协助你逃跑!”
“你活得好好的,我跑什么呀?说了多少遍,你就是不听。”
“我怎么信你呀?你当初就是为了采补才接近我的,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一片花海?”
蜂妖用鼻子哼哼两声,没肯定也没否定。
只采过一朵花的蜜蜂,是会被同族耻笑的,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看吧!”吴三娘拧了一下蜂妖的胳膊。
蜂妖“嘶”了一口气,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
“咳咳,掌柜的,我们谈好了!”
吴三娘把蜂妖扔下,自己提着裙摆回到化妆间,对着镜子一照,一整个大花猫,丑得很!
但她又喜滋滋地摸摸新得到的耳坠,摸够了才松手,然后对着镜子晃了晃,兀自欣赏那耳坠摇摆的弧度。
店员们上来了,景薇薇见吴三娘这妆面,感觉没救了,只能卸了重新弄。
吴三娘不好意思地问顾星烟:“掌柜的,我这是不是要算两份钱?”
“你是无心的,所以不算钱。”人家那是喜极而泣,控制不住的,可以理解。
如果是恶意的,黑名单了解一下。
吴三娘的头发也乱了一些,吴悠荷帮忙打理,看着那新出现的耳坠,笑道:“跟这身衣服很搭配呢!”
蜂妖在旁边笑眯眯地点头,吴三娘选的这身婚服上面绣了非常多鲜花,色彩搭配碰巧跟耳坠的一致。
不过他挺遗憾的,因为那耳坠有配套的整组头面,大十几件呢,他都买不起。
也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吴三娘一边卸妆一边问起了这件事:“你带走的妖蜜有三四十斤,怎么就买了这对?”
伸手,“剩下的自觉交上来。”
蜂妖一怔,把空空如也的锦囊,也就是耳坠的包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