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突然被打开。
大厅内的所有人，朝着房门看去。
落在他们眼里的是一个头发蓬松，且一身泥污的男人。
他那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尽管看起来很狼狈，但依然掩盖不了他的颜值。
红缨是第一个注意到他眼睛的人。
因为此刻，红缨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赵问天，你回来的正好。”
吴湘南第一个站了起来，“我有话要问你，你私自把老赵的尸体拿去火化，这是不符合守夜人......”
赵问天眼睛红红的，几滴泪水掉落，然後轻轻啜泣：
“赵空城，他是我的侄子，临死前他说要火化了，撒到大海，这是他最後的遗愿，死者为大...”
“对了，我还留了一点，就当留作念想。”赵问天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放到了桌上。
看着桌上，只有拇指大小的瓶子。
吴湘南皱了皱眉：“但是你违反了.....”
队长陈牧野一只大手，拦在身前：“湘南，不要再说了。”
吴湘南愣了愣，看着陈牧野的眼睛，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小赵，不老赵，哎！”陈牧野叹了口气，抽出一根烟，递给了赵问天，“回来了就坐下吧。”
赵问天凑到了红缨的身边，他看了眼林七夜，没有说话。
“继续吧。”陈牧野点了一根烟，走到了边上。
“好，继续。”吴湘南看向林七夜，微微皱眉，“你能说说赵空城是怎麽杀死鬼面王的吗？”
“他挥了一刀，斩出了巨大的黑色月牙，砍掉了鬼面王的脑袋。”林七夜说着，看向赵问天，“他也看到了。”
赵问天叼着烟，轻轻地点头。
“黑色月牙？”吴湘南皱起眉头思索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牧野将烟头丢在了地上，用脚踩了踩，吐出一口烟：“是【泯生闪月】，老赵用了鬼神引.....激发了自己的禁墟。”
温祈墨惊讶开口：“序列083？那可是超高危禁墟。”
“没想到，真的给赵.......”司小南抿了抿嘴，但看向赵问天时，又把那个叔字给憋了回去。
接着司小南又说道：“真的给赵....说中了，以前我以为他就是自恋。”
“不，他就是自恋。”陈牧野嘴角上扬，眸子中满是回忆。
“我想，那家伙在开禁墟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吧？”
陈牧野望向赵问天，“是这样吗？”
“嗯，小赵他是这样的。”赵问天抹了抹眼睛。
坐在他身旁的红缨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画面，用胳膊肘碰了碰赵问天。
“要是当时我们在的话，他绝对会缠着我们说他的禁墟是最帅的.....”
说罢，红缨的眼睛很快就黯淡下去。
吴湘南则是盯着林七夜，再次开口：“还有个问题，从鬼面王的尸体来看，他的致命伤除了切掉头颅的那一刀。
剩下的就是眉心的那个伤口.....可【泯生闪月】似乎不具备这特性。
所以，这是怎麽回事？”
林七夜眉头一皱，看向吴湘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说的很清楚，赵空城面对鬼面王，是死战到底。
最後，一个人杀掉了鬼面王。
当时，他的叔叔也在。你们可以问他！”
此话一出，赵问天就想说点什麽。
但是，一只冰凉的小手，按住了他。
吴湘南眉头紧皱，只因为这个回答，无法说服他。
赵问天看了眼自己身边的红缨，愣了愣。
红缨突然坐起，发红的眼睛盯着吴湘南怒道：
“吴湘南，你这是什麽意思？
赵空城死了，你为什麽还要揪着他的事情不放！
难道，你的心里没有一点悲哀吗？”
吴湘南张了张嘴，因为此刻在他面前的两人，眼睛都是红的。
停顿片刻后，吴湘南才平静开口：“老赵死了，我很难过，但是真相也很重要。”
红缨死死地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她冷笑一声，将手里的黑匣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然後，他转身就朝着地下室的出口走去。
“湘南，够了！”
吴湘南还想继续追问林七夜或者赵问天。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陈牧野开口，打断了他。
“问天，你还有烟吗？”陈牧野捏扁了他1916的烟盒，可能是心烦，所以量很大。
赵问天拿出了那包白沙烟，丢了过去：
“我侄子死了，交不上房租，我没钱了，将就着抽吧。”
陈牧野一愣，抽出一根后，走到了吴湘南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已经很清楚了。没必要追问下去了，这个事到此为止。”
吴湘南有些错愕的转头，但看到陈牧野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点头。
“不是，我没地方住啊，队长。”
赵问天耸了耸肩，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能不能住在地下室？”
但是，没有一人回答他。
因为事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