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天上下起了毛毛雪,草皮隐隐有被覆盖的迹象。
海市北山最大的墓园前,停了一排黑色宾利,保镖率先推开车门,撑起足以站三个人的黑色大伞。
司徒冥和温正天下车,往墓园走,段鹏和段云飞跟在后面。
今天是温彩玲和司徒乐的忌日。
十一年前的今天,他们去国外遭遇车祸,不幸丧生,至今未能查到是哪个制造了这起事故。
司机孤身一人,刹车失灵,三人坠崖无一人生还。
司徒冥走至那个墓碑前,把手里的向日葵放下,又点了一根烟走到司徒乐的墓碑前放下。
垂眸解释了一句,“哥,我不常抽烟的!”
温正天枯瘦的手拄着拐杖,颤抖着抹了把脸。
想到那个被自己从小宠到大的人,心里酸涩的快要爆炸了。
双眼布满泪水,嘴唇颤抖着,“逆女,逆女,怎么这么不听话,怎么这么不听话,我的佳乐,我的佳乐……”
司徒冥仰望天空,雪花纷纷,眼底一片红。
直到两个小时后,温正天才在保镖和段鹏的搀扶下上了车,独留司徒冥和段鹏还在墓地。
“什么时候去英国?”
司徒冥又点了根烟,猛吸一口,烟雾在胸腔转了一圈又被吐出,飘散进入空中,“下午走!”
两人缄默无言。
下午两点,段云飞送司徒冥去机场,开始了他为期一年的交换生活。
彼时赵小月提着小行李箱,带着小墨镜,扎个丸子头,穿着小棉袄,在机场候机厅,正和张小猛上演一场“你有种站住”的戏。
赵小月气的满候机厅追张小猛,“你个智障,订机票的时候连个时间都看不清楚,早上吃的一碗饭给我吐出来!”
张小猛在前面跑,“小侄女,你听我解释呀,都怪淘哥,他说你早上要多睡美容觉,所以、所以,我就订的下午的机票,嗷~”
屁股上挨了赵小月一脚,“你还好意思说,下午的机票你不会说吗,你个智障玩意!看打!”
“小侄女,小侄女,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下一顿饭我请!”
张小猛急中生智喊了一句,赵小月一个猛刹,“以后机灵一点!”一撩额前碎头发,坐在椅子上规矩等飞机。
过年的这段时间,机场基本没有什么人,就他们两个,空荡荡的。
司徒冥听见有人吵闹的声音,皱眉往旁边走去,温正天直接派私人飞机飞往了英国。
张小猛买了瓶水,和赵小月炫耀,“掌舵,那边一架特别豪华的私人飞机起飞了,啧啧,那机型特别带劲!”
赵小月接过水,喝了一口,斜眼一瞥,“呵呵,怎么你羡慕啊,会开么你就羡慕!”
“会!我会!真会!”张小猛眼睛睁的大大的,点头如捣蒜。
“别说大话,再会我也不给你买!”
哼,想骗她买飞机给他开,做梦!
她还没开呢!
张小猛蔫巴了,掌舵不买飞机,干嘛问他会不会开呀!
哼,不开心!
下午两点司徒冥乘坐私人飞机飞向了英国,赵小月拿着行李和张小猛斗着嘴,上了飞往京都的飞机。
坐了几个小时,赵小月都有点昏昏沉沉,张小猛趁机献殷勤。
“小侄女,来,行李箱我拿。”
“小侄女,热不热,我给你扇扇风。”
赵小月一脸你没病吧的表情,看上窜下跳的人,大冬天的她热什么热?
张小猛一脸纯真,“嘿嘿嘿,小侄女,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赵小月继续往前走,“今晚咱们住哪里?”
“侯淘淘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咱们住绿平酒店。”
十点钟的时候,赵小月一个电话甩给了侯淘淘。
“淘哥,你在干嘛?”
侯淘淘掀开被子,走到小几边倒了杯水,“正要睡觉,怎么了掌舵?”
赵小月抿嘴,“你……现在去幻海镇告诉六爷爷,就说我去捅马蜂窝了。”
“啊?!真要这么做呀?”
赵小月肯定,“嗯,你就说肖啸林要洗钱,然后盯上西北的马太平了,我去捅马蜂窝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侯淘淘抹了一把冷汗,“好吧!你注意安全掌舵,让张小猛时时刻刻跟着,还有,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先把那小子推出去当一阵。”
赵小月转头看着胡吃海塞的小子,电话里还在继续,“他块头大,肉厚,挨几刀死不掉,您千万要注意安全。”
张小猛见掌舵看他,赶紧把嘴里的锅包肉咽下去,太好吃了,差点全吃完,对着掌舵咧嘴笑,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赵小月嗯了声,就挂断电话了。
她原本想一封举报信把肖啸林给干了,一封不行就两封,直到他去喝茶为止。
可那天见完六爷爷,她改变主意了。
要是她时刻处于危险状态,六爷爷是不是就有事情做,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呢?
回神就见碗里快空了。
“妈呀,你倒是给我留几片呀!”赵小月急急扑向饭桌。
赵小月在酒店房间睡到下午,用那台笔记本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