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她与司徒冥约定的时间,不能变,谁知道天气是这样的,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幻海镇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车开了两小时才到。
走到一处无人的乡间小道,根据候淘淘说的地址,应该不远了啊。
又走了十几分钟,便看见“幻海镇”的路标。
还挺隐蔽。
临近夏天,草长莺飞,花香阵阵,层林叠翠,微风带着些微湿意吹过身旁,使人心灵都干净了。
赵小月就是在一片火红的玫瑰花海中找见的人。
越靠近越觉得蒲六爷是个标准的帅大叔。
还是烟灰色长衫,胡子没了,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还有一缕遮住了锋利的眉尾。
变化还真大!
硬朗的五官又带着书卷气息,啧啧!
赵小月看着把长衫前摆固定在腰间,打理花圃的人,轻轻喊,“六爷爷!”
蒲六爷其实早就发现了赵小月的存在,听见喊声,只是风轻云淡的抬头看了一眼。
便又低下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赵小月也见怪不怪了。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 蒲六爷就不爱搭理人。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记得四岁的时候,拿着大白兔奶糖路过蒲六爷的门口,然后她的糖就让蒲六爷抢走了。
回到家才哭了好长时间。
只不过前世她是一个小孩子;现在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只是内里换了。
自己淋的雨太多了,所以当看见人嫌狗憎的蒲六爷,就想为他撑一把伞。
没想到,还是万万没想到,拉里邋遢的人竟然是隐藏的大佬,一时心软还把自己卖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赵小月小心翼翼地走在青石铺成的小径上,生怕踩折了哪一棵风信子。
待走到蒲六爷跟前,她才看清楚,一大圈的风信子中间是一座坟墓。
摆着香烛,收拾的干干净净,墓碑上写着“爱妻卿卿之墓,”左下角写着“夫蒲昌龄立!”的字样。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中,是一位温婉的女子。
头发微卷,细看赵小月的眼睛很像照片上的女子。
赵小月走到墓碑前,从自己的小挎包中掏出各种各样的糖,摆在墓碑前。
然后跪下“嘭嘭嘭”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拍了拍额头。
认真的说:“师母,我是赵小月,师傅说您最喜欢甜的食物,这些是糖中最甜的。”
这声“师母”叫的无比顺畅
说着还凑近墓碑说悄悄话,“他现在什么都不管,只记得您。”
“噢,忘了告诉您,师傅他虐待童工,就是我,师母,有空您一定要说一下我师傅。”
蒲六爷放下锄头,弄掉手上的泥土才过了。
听见赵小月的埋怨,丝毫不在意。
拍拍赵小月头,说:“怎么七天都不到,就没耐心了?还学会告状了!”
温和慈爱的笑恍花了赵小月的眼:帅死了,我的老北鼻!
赶紧正色道,“不是,六爷爷,我的师傅,您当着我师母的面说,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大的产业,我怎么小,您觉得合适吗?”
赵小月表现的一脸不可思议样。
蒲六爷又擦了一遍墓碑,哼笑,“赵小月,别给我装大尾巴狼,这里没人,说吧,从哪儿来?”
今天明显蒲六爷的心情很不错。
这是赵小月第一次见表情丰富的蒲六爷,还会笑?
虽然是这种噎死人的笑。
那也是笑!
赵小月顿时警惕起来,同时还有点心虚。
这老头说这话怎么回事,该不会是知道什么吧?
难道霍卿卿鬼魂回来告诉他自己是重生的?
不能够吧?
于是装傻充愣的糊弄,“六爷爷您在说什么,当然是从海市桃子叔那里过来的,奥对了,您别怪他说了这里地址,是我逼他的。”
顾左右而言他!
蒲六爷放下长衫前摆,坐在小凳子上,认真分析。
“破绽一、你母亲病了,非但不慌还坚持去大医院,不是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表现;”
“破绽二、比赛跳级,艳阳村方圆千里都是农户,豪不夸张的说,最高学历的人我都认识,知识从哪里来?”
“破绽三、你的气质眼神,格局,身手哪一样是一个六七岁孩子该有的?”
“但凡你能解释通一个,我都信!”
“对于你这破绽百出的人生,作何解释?”
赵小月麻爪了。
妈呀,她怎么忘了这是个大佬,拆东墙 补西墙的说法是不能用了。
蒲六爷看着眼睛骨碌碌转不停的赵小月,说:“收起你的小心思,活三辈子你也不是我对手!”
“咕咚”
赵小月睁大眼睛猛咽口水。
她发现六爷爷今天话好多。
稍倾,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奇的问,“六爷爷,如果我说我重活了一次,您会信吗?”
多少有点忐忑。
蒲六爷沉思了会儿,“前世苦难,换今世圆满,嗯,天地大造化让你碰到了。”
然后,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