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菀看到湛淮晏端着碗的手,在慢慢用力,不动声色间,碗面就出现了蜘蛛网的裂纹。
霍菀抿了抿唇瓣,低声道:“布和给湛淮玦诊断过了,湛淮玦确实身患隐疾不能人道,耶律公主找我哭诉了好几次。”
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哪怕他是帝王,要来有什么用?
耶律公主就是看上了湛淮玦的脸,被湛淮晏诓骗了,谁曾想湛淮玦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她那么高傲向来恣意的人,就不想做湛淮玦的嫔妃了,要湛淮晏把南昭打下来。
到时候,这天下的美男她都能收入囊中了不是?
至少现在,她不想被困在后宫里,想跑出去玩。
湛淮晏的目的是要耶律公主缠着湛淮玦,没想到湛淮玦竟然真的不能人道了。
他在后宫是为了“骚扰”宋令虞,结果湛淮玦弄来了那么多“嫔妃”勾引他。
别说见到宋令虞了,湛淮晏被那些“嫔妃”纠缠的,吃不好睡不下的。
这一对兄弟真的是,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才开始就斗得这么厉害,那以后还不拔刀拼命?
徐若仙不明白慕容丞相对耶律公主的称呼,那是耶律王上的妹妹,慕容丞相称呼耶律公主有点生疏了,“公主殿下”才正常吧?
“湛淮玦不能人道简直太好了,我相公就不用侍寝了啊!”
湛淮晏的脸色还是很沉,湛淮玦是在耶律公主入了后宫后不能人道了,那么之前的三个月,宋令虞每晚都和湛淮玦欢好吧?
可能就是因为湛淮玦食髓知味,纵欲过度,才虚了。
湛淮晏想到宋令虞在湛淮玦身下承欢的画面,他的胸腔就翻涌着激烈的情绪,无处发泄,捏碎了药碗。
湛淮晏墨绿的眸阴冷地盯着徐若仙,“她既是女儿身,当初你和她成亲,洞房花烛夜,你们没有圆房吗?”
宋令虞没有男人的工具,但对徐若仙这个妻子,可以借用其他的方式,或者说她找别的男人代替她圆房吗?
总之她为了隐瞒女儿身不择手段,否则也不会骗了他那么多年。
徐若仙满眼警惕地瞪着湛淮晏,“你问这个干什么?跟你没有关系!”
霍菀在湛淮晏拔刀前,挡在徐若仙面前,“王上,徐副将,别打,我有办法将小丞相引到后宫来!”
湛淮晏和徐若仙同时收了手。
湛淮晏离开前对徐若仙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南昭太后的翊坤宫逛逛,放一把火什么的,应该很容易。”
“我才没有你妹妹好骗,要是宋霓在这个时候出了事,那湛淮玦肯定会算到我们头上,到时候可能会连累了相公救我。”徐若仙再次打横抱起霍菀,在后宫的各个宫殿上飞檐走壁。
霍菀的双臂圈着徐若仙的脖子,夏初的风在耳畔呼呼吹过去,她感到很刺激。
她喜欢徐若仙这个力大无穷的姑娘。
徐若仙抱着霍菀随便进了一个偏僻荒芜的宫殿,主要是他们换了好几个宫殿,结果都有衣不蔽体的美人在榻上等着他们。
这段时间,他们到处找睡觉的地方。
霍菀从高处看到湛淮晏去了原东宫。
那里已经重建了,只是湛淮玦的太子被废后,那里又空置了。
或许对于湛淮晏来说,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后宫的护卫和宫女太监在暗中监视他们,但只要他们没有杀人放火,护卫就不会管他们。
而只要他们想,都能避开后宫的普通护卫宫女太监,隐匿行踪。
徐若仙抱着霍菀,找了一个偏殿睡觉。
好巧不巧,这个宫殿里住的就是被降为侍御的宋令怡。
第二天黄昏,宋令虞带着一群宫人,身后跟着三十个禁军过来时,湛淮晏坐到了宋令虞头顶的房梁上。
宋令怡的毒没被解,痛苦不堪,蜷缩在榻上,已经没个人样了。
她过了一会儿才看清楚来人是宋令虞,突然就有了力气,嘶喊着朝宋令虞扑过去,“宋令虞你害我!是你给我下的毒!”
房梁上的湛淮晏皱眉,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做暗器的玛瑙,弹到宋令怡的膝盖上。
宋令怡“扑通”跪到地上,膝盖骨都裂开了,发出惨叫。
不过即便湛淮晏不出手,湛淮玦给宋令虞指派的大宫女是暗卫出身,改名为琥珀的大宫女,已经从背后押住宋令怡。
“放开我!”宋令怡披头散发,奋力挣脱着,抬起一张狰狞的脸,满是怨恨地怒瞪宋令虞。
“宋令虞,是你害我,我要告诉玦哥哥,玦哥哥一定会杀了你的!”
宋令虞站在离宋令怡几步远的安全位置,冷冷地掀唇,“这满宫上下,甚至是文武大臣都知道,你的玦哥哥不爱你,偏偏只有你以为你的皇贵妃和你儿子的储君之位,是因为你的玦哥哥爱你,才给你的。”
宋令怡嘶喊着反问宋令虞,“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琥珀在宋令虞的示意下,把残忍的真相告诉宋令怡。
“皇上纳你为妃,后来又册封你为皇贵妃,还立了你的儿子为太子,皆是因为你是宋家女,那些尊荣不是给你的,而是给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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