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心里一瞬间就被痛苦和自责占据,仿佛被钝刀子凌迟,狠狠闭了闭眼后,握住宋令虞的手,朝宋令虞的唇吻了过去。
太子吻了很久,并没有腻味,对他的阿凝还是这般迷恋,欲罢不能。
许久,他弯起一条胳膊又把宋令虞抱入怀里,另一手握着宋令虞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阿凝的手怎么这么冰?天气冷了,要多穿些衣服。”
之前太子的手很凉,现在他有内力护身,手掌干燥又散发着热度,把宋令虞柔软的小手裹入宽厚的掌心里,那一层茧让人觉得很安心。
“臣妾得知殿下回来,就立刻从丞相府过来了,也没来得及多穿一件衣服,站在这里等了殿下很久。”太子妃依偎在太子怀里,抬手抚摸太子的眼。
太子妃的话再次让太子的罪恶感多了一分,他回来至少有三天了,却不仅没有第一时间跟在家里苦苦等待的阿凝重逢,反而跑去和男子、阿凝的哥哥苟合,甚至回来的时候忘记了阿凝在丞相府。
太子心里大痛,搂紧了太子妃,眼里涌出一片潮湿,下巴用力抵在太子妃的头顶,蹭了又蹭,在心里说了一声又一声对不起。
他爱阿凝,可是也很爱小丞相。
以后他不会厚此薄彼,即便跟小丞相私会,也不会将阿凝抛之脑后。
他会让自己陪着阿凝的时间,跟小丞相的一样多。
“殿下,臣妾正在问陈太医,你的眼睛恢复过来了,不枉臣妾为你试……”太子妃说到一半,面上一慌,好像在隐瞒着什么,连忙看向候在一旁的陈太医。
“殿下的眼睛能恢复过来,都是陈太医的功劳,殿下应该重重地赏他,还有给你试药的纪公子,陈太医也给他把眼睛治好吧。”
太子脸色一沉,很不高兴阿凝这么惦记着纪钦。
纪钦也在身边,显然是在得知他恢复如初后,阿凝就立刻想到了纪钦。
陈太医看了一眼太子,迟疑了几秒后,还是上前回禀宋令虞,“太子妃,恕微臣医术不精,太子殿下的眼睛并不是微臣治好的。”
“而是在南下的路上,机缘巧合下,太子流落到了一个叫羽民的原始部落,羽民的巫医治好了太子。”
宋令虞一愣,“那本宫为太子试……”药岂不是白受了痛苦?
太子看向宋令虞。
太子妃连忙别开脸,躲避着他的目光,扯出一抹笑来,“也好,不管是谁治好了太子的眼睛,太子总归是恢复了过来。”
“殿下,不若你再请羽民的巫医,给纪钦也治好眼睛吧。”
她倒要看看,关于太子和羽民女君生孩子一事,太子要怎么骗她。
太子抿紧了薄唇,一时没答。
陈太医对上太子妃询问的目光,便道:“如今羽民的女君带着她的几个部下,包括巫医,就住在太子府,太子妃可以请巫医来治好纪公子。”
陈太医有点疑惑,羽民的女君和部下是昨天晚上入住的太子府,虽然太子没露面,却是太子让人安排的。
太子妃作为女主子,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本宫不知道这件事。”宋令虞也是刚回来,又竹没来得及回禀。
陈太医让身为太子妃的她亲自请女君,这代表着什么,宋令虞抽出自己的手,对太子冷下脸,“如此说来,殿下至少是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可怜臣妾一直挂念着殿下,吃不下睡不着,对殿下魂牵梦萦,相思成疾。”
“殿下就算忙政务了,也应该让人通知臣妾一声你回来了。”
“羽民的女君是以何种身份,何种目的来南昭京都的?如果是以一方君王的身份,太子不应该把她和其部下安排在太子府吧?还是说羽民的女君是来和太子联姻的?”
太子妃的连声发问,让确实跟旁人苟合的太子,脸色白了白,也只能遮掩,“是孤的错,孤先回了东宫,召见了属臣们,忙于政务忘记了告知阿凝你一声。”
“至于羽民的女君,她是孤的客人,身份尊贵,且对孤有救命之恩,若是没有她,孤就无法活着回来见阿凝了。”
“还有,孤当时受伤太重,并没有完全好,留下了旧疾,还得靠她的巫医。”
“但孤不会以娶她,来报答她。”
“孤厚待她,才没有让她住在驿馆。”太子弯身配合着宋令虞的身高,双手捧着宋令虞的脸,柔情地哄着宋令虞。
“孤现在能回东宫了,我们搬回东宫,这里就给羽民女君和她的部下住。”
太子和女君之间并没有暧昧、不清不白的关系,这关乎到两国之间的来往。
何况女君的确是救了太子的性命,宋令虞作为太子妃,但凡大度一些,就不应该无理取闹。
偏偏太子妃一把挥开太子的手,“臣妾就想住在这里,不想去东宫,殿下要去便去,把女君和她的部下都带走,带去东宫住!”
换一个人这样对太子,怕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陈太医几人已经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
太子却并没有发怒,把太子妃拉了回来,深情款款地低语,“阿凝,你不要乱吃飞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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