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王拿走宋令虞手中的药碗,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性感阳刚,连喝药的动作都这么蛊惑。
他放了药碗,起身下榻,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宋令虞以为瑄王是吩咐墨云他们立刻安排成亲的事宜了,结果谁曾想,瑄王竟然是让墨电把太子带了过来。
一屋之隔,身受重伤的太子离宋令虞这么近,宋令虞的气运值猛然往下降。
瑄王不在身边,宋令虞立刻感觉到了呼吸困难。
但她紧咬着牙,强撑着。
瑄王是故意的,要让她自愿跟他拜堂成亲,要她因为气运值,永远都离不开他。
宋令虞从凳子上滑下去,跌坐到地上,抓着闷堵的心口,背靠着床榻没有出去找瑄王。
瑄王大刀金马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高高在上像睥睨着蝼蚁一样,看着被带来的太子,邪佞地勾着嘴角,幽幽开口,“本当家的要和你弟弟拜堂成亲,你这个做哥哥的,同意吗?”
太子还是穿着那身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他挣脱着抓他胳膊的墨电,却被墨电抬起脚重重地踹上膝盖。
太子“扑通”跪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趴到了瑄王脚边,吐出一口血沫子要站起来,被墨电从背后用脚踩住了脊梁骨。
太子的骨头几乎要断了,站不起来,只能匍匐在瑄王面前。
听到瑄王这话,他的情绪就爆发了,没蒙绸布的双眼里一片血红色,嘶喊着,“你疯了吗?你们两个男人怎么成亲?我不同意,也不会有人认这场婚事,以及你们的关系!”
“过去确实没有两个男人成亲的例子,但任何事总要有人先去做,本当家的便做这个开创者,也好让旁人效仿。”瑄王没了在京中的礼仪,把双腿交叠起来,斜靠在椅子上,既慵懒又桀骜的模样。
“本当家的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你,明日本当家的和卿卿成亲,你就来做我们的证婚人。”
瑄王此举简直是杀人诛心。
太子跪着的身躯晃了晃,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湛淮玦,宋令虞不会跟你拜堂成亲的!”
“你逼她逼得狠了,她会跟你同归于尽。”
“她宁愿死也不会和杀自己满门的仇人成亲,你要是想得到一具尸体,尽管去做。”
瑄王一脚踹向太子的肩膀,“你在说什么鬼话?这里没有湛淮玦和宋令虞,只有威虎寨大当家的和即将成为压寨夫人的宋卿。”
“本当家的没有强迫卿卿,她自愿嫁给本当家的,我们是情投意合。”
太子肩膀上的骨头被踹错位了,侧趴在地上,满面痛苦之色,艰难地反驳瑄王,“她不可能和你情投意合,你的自欺欺人真是可笑又可怜,你肯定是拿我和我们的护卫的性命,威胁她,她才屈服的。”
“你这样做,只会让她对你的恨意更深,她不会原谅你的,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她的人、她的心!”
湛淮玦不会得逞的,霍菡肯定在赶来救他们的路上了。
他应该高兴湛淮玦自寻死路。
湛淮玦这般对宋令虞,无疑是耗尽了宋令虞对他仅剩的情意,他不用再担心以后宋令虞会对湛淮玦心慈手软。
太子的话如一刀又一刀,刺得瑄王全身千疮百孔,拳头紧攥,掌心里的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纱布,他却大笑起来,“她为了你,才屈服本当家的?哈哈哈哈哈,真可笑,你算什么东西?”
“你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她那样自私自利的人,从不会为了任何人牺牲她自己,本当家的说了,她是自愿的,要不然,你当面问问她?”
瑄王的眼角余光扫到刚刚就走出来,站在不远处的宋令虞,示意墨电拦住宋令虞。
这样宋令虞就吸取不到他的气运值了。
“卿卿,你告诉你哥哥,你是不是很想跟本当家的拜堂成亲,嗯?”瑄王唇畔噙着柔情的笑,连语气都是哄着的,眼里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卑劣至极。
明知道宋令虞其实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但他还是加了筹码威胁她。
他不敢赌那一点可能性,尤其是在湛淮晏面前。
太子这才知道宋令虞来了,立刻转向宋令虞,竭力装着自己没有性命之忧的样子,目光血红满是痛色地看着宋令虞,温声细语道:“我没事,你不要为了我而屈服他。”
“我宁愿死在他手里,也不要你因为救我,而跟他拜堂成亲。”
宋令虞无法靠近瑄王,呼吸不畅,站都站不直。
她弯腰按着自己的心口,往后退了退,跟太子拉开距离。
宋令虞在瑄王锐利的逼视中,语气嘲讽地回着太子,“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最了解我,如大当家的所说,我这样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你而牺牲自己?”
太子瞪大眼,不愿相信宋令虞的话,却又找不到宋令虞是为了他的理由,一时间僵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宋令虞,难过和委屈笼罩了他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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