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崇渊站起来,回着皇后的问话,“谢皇后娘娘关心,犬子向来身体康健,少病少灾,今晚迟迟未来,是因为在她姨娘面前尽孝心。”
“你们知道的,本相的郑姨娘肚子里怀了一个将才,本相格外重视。”
文武百官:“……”
大奸臣现在是越发肆无忌惮目无君主了,竟然给皇帝炫耀。
他那将才儿子还在娘胎里呢,碰上下官的问候,他就来一句,“啊,你们都知道本相得了一个将才儿子?”
路边的狗走过去,大奸臣都得逮住它,力求整个京城就连一只鸡都得知道他又得了一个神胎,而且还是宋家几百年都没出过的将才。
你说气人不气人?
昭帝那么好脾气的,都被大奸臣气笑了,阴阳怪气道:“宋卿母亲的胎稳了没有?”
“朕前段时间可是听说,丞相你把人气得动了胎气,郑姨娘不让你进她的屋,孩子也不给你看。”
“有三四个月了吧,肚子该隆起来了,很快就有胎动了,朕希望丞相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将才儿子的胎动。”
宋崇渊:“……”
他要让昭帝早些驾崩!
他一个多月没去郑姨娘的院子里,还在等着郑姨娘主动低头,宋令虞给他认错。
她们不求他,他才不去呢。
胎动有什么稀奇的,他都有多少儿女了,还稀罕胎动吗?
“犬子服侍姨娘喝完安胎药,等姨娘睡下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就会过来。”大奸臣脸色难看地转移话题,甩着袖子坐了回去。
皇后看向湛淮晏身侧的太子妃,“太子妃的哥哥很有孝心,太子妃也不要总是忙着侍奉太子,也要多在自己的生母跟前尽尽孝,尤其她这一胎还磨难重重的。”
皇后笑着,三言两语就给太子妃扣上了一个不孝的大罪名。
太子妃立的是端庄恭顺的人设,低眉敛目,准备应一声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并且拽住了要当众顶撞皇后的太子。
谁知,从斜对面传来男人的一声笑,明明是嘲讽,那笑却是如此磁性动听,“太子妃当然想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尽孝,但奈何太子弟弟瞎了眼,拖累得她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不说,还不能照顾自己胎不稳的母亲。”
“她整日守着一个瞎子,劳苦功高,到了皇后眼里,却成了不孝?”瑄王的手臂搭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嘴角勾起的弧度邪气又嘲讽,桃花眼里一片冷冽压迫地看着皇后。
“太子妃是你儿子的妻子,你当众为难她,就是在欺辱你的亲生儿子,让我们看轻太子。”
“太子弟弟真可怜,亲生母亲一点都不心疼他,也就只有太子妃不嫌弃太子弟弟。”
“本王的五表妹已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了,本王不允许皇后再为难她。”
皇后被气得差点吐血,手还没拍上桌案。
昭帝心里骂皇后脑子里有坑,活该被瑄王当众顶撞,不轻不重地说了瑄王两句,“玦儿,太子是你的弟弟,他失明了,你应该给予更多的关怀,嘲笑弟弟是不应该的。”
只是“不应该”,而不是掉脑袋的大罪,湛淮晏早就不在意父皇的偏心了,唯有在桌案下紧紧握住阿凝的手。
他不需要旁人的爱。
这世上只要阿凝一人是爱他的,就足够了。
如瑄王所说,亲娘当众为难太子妃,那就是让人看轻太子,而且皇帝也没罚顶撞皇后、口口声声嘲讽太子是瞎子的瑄王,所以三皇子玩笑道:“太子弟弟失明了,只能娶丞相大人的庶女为妻。”
“原太子妃虽然被退了婚,但因祸得福,成了南昭第一个承袭爵位的女子,皇兄看,她应该感谢太子弟弟的不娶之恩。”
昭帝:“……”
这个蠢儿子是什么身份,敢当众羞辱太子?讥讽大奸臣的庶女不如霍菀?
果不其然,大奸臣一拍桌案,“太子妃的确是庶女,但要看她是谁家的庶女,本相的庶女可比三皇子你尊贵多了!”
“你好大的胆子,以下犯上,藐视储君,不敬太子妃,本相看你这个皇子也不用做了,即日起从皇家玉谍上除名,贬为庶民。”
“舅族的所有官员连降三级,妻子的母族在朝为官的都罢免,往后三代男丁不得为官,女子不可嫁入官宦富贵之家,来人,拖三皇子下去!”
三皇子“扑通”瘫跪在地,连哭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拖走了。
文武百官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没一个人敢求情的。
本来大奸臣就把持朝政,多次代替皇帝发号施令了。
何况昭帝并没有说什么,一点也不想救自己的亲儿子。
只因他也不许储君被随意欺辱。
当然,他偏爱的瑄王除外。
此番他借大奸臣之手,杀鸡儆猴,有大奸臣在,就算瑄王一党往后也不敢给太子难堪了。
当然,大奸臣是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维护太子不是大奸臣的本意,这不是阴差阳错了吗?
其他几个皇室中人,以及瑄王一党的官员,前一秒还蠢蠢欲动,想煽风点火落井下石,下一秒都噤若寒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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