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向前颤颤巍巍走了两步,缓缓抬起纤细小手,在已经雾面的落地镜上画画。
她先画一个小小的圆,中间点两点做眼睛,再画一个向下弯曲的弧线当做嘴。
又开始在圆圈的四周,向外划去,轻轻的,一笔一笔。
像画软软的毛毛,又或者……尖尖的刺。
一个……不开心的小太阳就完成啦!
她用胳膊抹了下通红的眼睛,不要流眼泪,眼泪流下来。
不要流眼泪,眼泪流下来。
不要流眼泪……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我……我……”
“懒羊羊……”
“我以我被捉……800次的经验验发誓,喜羊羊一定会来救我的。”
“喜羊羊……你在在哪,我想去找……喜羊羊……呜呜呜……”
静——
浴室里除了流水声便只剩下哭声,就连发疯的刘晓丽都停了下来。
江天蹙眉,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目光呆滞地看了看夏月。
迈着醉酒步,踏着浴室的大片积水和泡沫,走到夏月身后。
拍了拍她的肩膀。
“月仙子啊月仙子,你……”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
“莫愁……莫愁他妈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他妈……不识君?”
夏月身体一颤,转身看向疯疯癫癫的江天。
“晓丽啊,刚刚那诗是不是太糙了?是不是太烂?”
“谁说……谁说,我梦里只背了一首?”
“哈哈哈……”
他从地上舀了一口蜜汁洗澡水,仰头喝下。
“好酒!好酒啊!”
“夏月啊夏月,莫要自卑,莫要伤感,这世上谁不是赤条条来!谁不是赤条条走?”
“但!”
“你的心不是!”
“灵魂不是!”
“里面那个核不是!”他重重点着自己的心口。
“就比如我!吾宁死!”
“要……要啥来着,我也不知道要干啥!”
“哈哈哈……伤感了是不是?听哥再给你吟诗几首!”
“助助兴!去去傻气!”
“好!好好!”刘晓丽又开始捧场了。
秦兰现在幻想自己是一匹马儿,开始用力点头。
“哈哈……纵有狂风平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
江天爬上马桶,一手握着牙膏桶,怼在嘴边,奶声奶气道: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
他大手一挥,颇有几丝仙风道骨。
“待到秋来九月八……百花杀……”
“满堂花醉三千客……”
“春来……我不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
“依旧……与~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