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沈军便和陈爱民开始了忙碌。
今天要准备搬家,别看他俩是只是来这里不到几个月,要收拾的东西还挺多。
“沈哥,这东西要带不?“陈爱民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掏出一口缸子,一边擦着缸子外面的灰尘,一边朝着沈军问道。
“看看裂没裂,没裂就带上。”沈军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啥玩意,扫了一眼吩咐道。
这口缸足有半人高,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不过以后用来腌咸菜倒是挺合适。
他正忙着将被褥跟衣服打包,这年头棉花和布可不好买,再说现在也没脏,拆洗一下重新请人弹一弹棉花,这天气用炕烘干也能用。
不多时,他便绑好了两个大包,连带着一些从上海带过来的东西也用编织袋装好。
至于冯舒交给他的钱,以及卖熊肉得来的钱,都被他贴身放着。
看了看还在收拾自己床的陈爱民,沈军撂下一句:“我去收拾锅碗瓢盆。”
他就走出了帐篷,收拾起灶台旁的东西。
至于铁锅,他肯定不会丢下,这可是他刚来时花了十块从村里人手上买到的,新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扔了完全就是浪费。
四个铁盆,以及搪瓷餐具,都被沈军小心翼翼放进编织袋里,用衣服包裹起来。
这算得上是最原始的减震措施,再加上搪瓷的硬度,只要不大力磕碰,就没有摔坏的可能。
待里外都收拾好,沈军回到帐篷内,陈爱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两人对着在沈军床上缩成一团的依依面面相觑,犯起了难。
死物还好说,大不了多扛一回,但这活物,属实难办。
“沈哥,要不拿根绳子拴上?”陈爱民想了想,开口提议。
沈军摇了摇头:“村里都养狗,到时候把狗惊了咋办。”
其他村民家里的狗倒还好说,路上要途经的赵炮一家,他家的狗可是认熊的。
闻着味,万一凶性上来把依依吓到,到时候鸡飞狗跳那可就难受了。
沈军环视一周,目光停留在先前发现的缸子中,脑子一转有了想法:“依依最后再运,咱哥俩给它塞缸子里,架过去。”
“能行不?”陈爱民也是想起赵建军家里养着的狗帮,面上带着些许惊悸。
虽然他被黄丫护送回来过一次,可那快要上百斤的狗群一起暴动,即便再信任,陈爱民心里也潜藏着恐惧。
“放心,到时候拿东西罩着,撒点草木灰,只要动作快就没事。”沈军点了点头,确认到。
“成,那就听沈哥的。”陈爱民将信将疑点了点头。
随后,沈军将视线放在陈爱民昨日领回来的56半上:“弹匣卸了,这个也得拿东西遮住。”
他看了看周遭一切,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样,枪我放进被窝卷里,到时候先把这些运过去。”
“嗯。”陈爱民点了点头。
他此刻却是对沈军的缜密起了些许钦佩。
“忙活起来吧,到时候活还多着呢。”沈军见都准备好了,通过系统给依依下达老实待着的命令,随后一手拎起一个大包,把包裹56半的被窝卷扛在肩上,率先出了帐篷。
陈爱民拎着自己的包裹,紧紧跟在后面。
赵青给自己新盖的瓦房离村尾知青帐篷点不算远,即便扛着重物,两人走了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倒也不愧是村长的新房,比起旁边用篱笆圈成的小院要奢华不少。
红漆刷成的铁门,围了一圈青砖围墙,即便是沈军一米八的个头,也得踮起脚才能看清围墙里面。
“不错。”沈军满意点了点头,伸手拿出钥匙,把门上挂着的铁锁打开。
“沈知青,这是村长新家啊,你咋住进去了?”
沈军扭头一看,裹着一身花花绿绿棉袄的大娘从隔壁小院探着脑袋,正好奇看向自己。
“刘大娘。”他先是脸带笑意打了声招呼,随后解释道,“这不马上冬天了,村长怕知青冻到,特意把这里让出来当知青点用。”
见刘大娘面带疑惑,明显不相信,他又是补充道:“过两天告示就贴出来了,我们也不能直接抢村长家的房啊。”
“那赵青还挺有觉悟的。”刘大娘嘟囔两句,把尿盆一倒,还想跟沈军继续照着这事唠一会儿。
沈军见陈爱民从后面赶了过来,对着刘大娘笑了笑:“收拾好我们得赶紧上工去,不能耽误了生产,刘大娘,等有空咱再唠哈。”
“成,那你们先忙着。”刘大娘抱着满腔困惑,慢慢踱步回了自己屋子。
“沈哥,你咋跟大娘还唠上了?”陈爱民喘了会儿粗气,开口不解问道。
“村口刘大娘。”沈军比了比自己的嘴巴,又竖起大拇指,“她这方面的战斗力是这个,扯扯闲篇总比让她瞎扯的好。”
“嘴巴哪儿来的战斗力。”陈爱民挠了挠脑袋,满是不解。
沈军也不再多解释什么,双手用力把铁门推开:“行了,不扯这个了,赶紧收拾东西。”
他总不好跟陈爱民说村口情报处的恐怖之处,陈爱民是城里的孩子,又不明白这个。
“不错,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