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给他的这笔钱,足够两人一只熊好好过上几年安稳舒坦的日子。
沈军摸着他胸口的钱,心底仅是片刻动摇,便又重新坚定起来。
他不仅嘴硬,骨头也是一等一的硬,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笔钱,就当做是冯舒日后的嫁妆了,沈军只是暂时收着,肯定不会动。
看着给灶里添柴的陈爱民,沈军轻轻踢了踢他的屁股。
“咋啦,沈哥?”陈爱民站起身来,扭头看向沈军。
“米饭放帐篷里热热,这儿交给我吧。”沈军拿起铁勺,开口说道。
“好嘞。”陈爱民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嗅了嗅锅边的香气,端起盛着米饭的铁盆走了进去。
沈军掀开锅盖,一股子白汽升腾翻滚,难以言说的香味弥散开来。
提前浸泡过的熊排,血沫并没有太多,他拿着铁勺慢慢撇净,又是下了第二遍料。
熊排还好,去净血腥跟煽了的猪肉差不多,两倍的香料就能把腥味压得干干净净。
要是熊肉,那就必须下重料了。
又是过了一会儿,原本加的水几乎熬干,沈军沿着锅边把酱油呲了进去。
“嗤。”
两种香气碰撞在一起,原本煮的发白的熊排马上染上了酱红色。
锅内熊排的浓厚胶质和酱油的颜色融合到了一起,呈现出一种类似琥珀的颜色。
“你吓我一跳。”沈军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侧传来吸溜声。
他扭头一看,陈爱民正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自己的口水,不由没好气说道。
“嘿嘿。”只见陈爱民憨厚笑了笑,对沈军竖起了大拇指,“香,这味道太霸道了。”
“你沈哥的手艺还能差了?”这一句马屁倒是拍的恰到好处,沈军咧了咧嘴,把铁勺递给陈爱民,“勤翻着点,别糊锅了。”
“好嘞,沈哥你就瞧好了吧。”陈爱民接过铁勺,小心翻动着锅里的熊排。
沈军点了点头,起身回到帐篷内。
“嘤嘤。”刚一进里面,依依便是发出撒娇般的声音。
沈军抬头一看,冯舒正和依依坐在自己床尾,依依乖巧着躺在冯舒的怀里。
它稍显粗壮的脖子上挂着花花绿绿的围巾,一顶帽子被冯舒戴在它的头上。
圆滚滚的黑白相间的耳朵,从冯舒特意留出来的帽子空隙中探了出来。
“挺好,这手艺真不错。”沈军干巴巴的夸了一句,无视系统中依依传来的无可奈何思绪。
冯舒听了这句夸奖,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后揉了揉依依的熊耳朵。
沈军拎起一旁的水壶,再度走了出去。
“沈哥,这肉汤快搅不动了。”
刚一出来,陈爱民的呼喊声便传了过来。
沈军快走两步,把水壶中的热水倾泻而下。
随后,他接过陈爱民手中的勺子,快速搅动两下,待熊排散开后,扔了些打结的大葱姜片进去。
用热水,是为了让肉不老,而大葱姜片,是为了去掉熊排里面最后一点腥味。
打量片刻,沈军盖上锅盖,给下面添了三四块硬木后,顺脚踢进去一些地面泥土。
“沈哥,这是干啥啊?”见炉子下面火势变小,陈爱民不解问道。
“小火慢炖。”沈军解释一句,把勺子放到砧板旁的铁盆内,郑重看向陈爱民,“爱民,趁这个功夫,我跟你商量件事。”
整整一锅水,烧开至少要半个钟,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说服陈爱民。
“沈哥你说呗。”陈爱民点了点头,看着沈军严肃的表情,犹豫半晌补充道,“只要不杀人放火,啥事兄弟都能答应你。”
“不至于。”沈军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你帮我找赵连长打个条子,我想去县里买把气枪,进山打猎。”
“气枪?”陈爱民挠了挠头,纳闷问道,“那小玩意有啥好买的,打个野鸡都费劲。”
这个年头,还没有禁枪的说法,十几块钱就能去供销社买一把气枪。
而成年人,更是能合法持有两把猎枪。
陈爱民和沈军已经到了年龄,这也是为什么陈爱民这么纳闷的原因。
就算是要去打猎,猎枪才是更好的选择。
沈军拍了拍兜,大方把自己的窘迫说了出来:“没钱。”
他现在能动用的资金不过四十块,还得留一半为过冬做准备,猎枪一把上百,他囊中羞涩。
至于冯舒的钱,沈军没有动用分毫的打算。
原本沈军是打算找赵炮借枪,可今天和赵利民有了冲突,他约摸着这枪也不好借。
毕竟赵炮和赵利民是同村的人,自己这年龄借枪,别说是赵炮了,换成别人,沈军也不敢借。
“气枪……”陈爱民摸着脑袋,旧事再度重提,“要不沈哥你别掏钱买了,我去连部拿一把56半来。”
沈军原本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是冯舒今日给他的震撼,却是让他心中升起了时不我待的急迫。
他之前打算着今年猫冬之后,来年开春再正式狩猎。
可如今各种情况下,沈军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成,那就拜托你了。”他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