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微微一愣,只见一道黄色闪电似的身影飞快奔到飞龙掉落的地方。
枯黄草丛中一片晃动,随后一只足有百斤的黄狗嘴里叼着什么,远远跑开。
“沈哥,这……”接二连三的变化,陈爱民指着不远处的黄色身影,张大了嘴巴,“这就把咱们得猎物叼走了?”
昨日尝了飞龙汤,为了再次尝尝这鲜美的肉汤,他刚刚屏息了足足一分钟,就是怕耽误沈军狩猎。
可他自己废了这一番功夫,竟然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野狗,我非弄死它。”陈爱民咬了咬牙,从地面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朝着黄狗的方向跑去。
“没事,我大概知道这是谁家的狗了。”陈爱民没走两步,沈军就是开口唤住,“放心吧,跑不了。”
“啊?”陈爱民脚步放缓,扭头看向沈军,面上带着几分犹豫,“沈哥,你不会是怕我打不过这野狗,故意哄我吧?”
“也就百来斤,照着鼻子来一砖头它就得趴下。”
沈军摆了摆手,哭笑不得:“哪儿那么容易,这是赵炮家的狗,后面还至少跟着七八条,就算是熊瞎子,也弄不过这个狗帮。”
“熊瞎子……沈哥你别又是唬我吧。”陈爱民嘀咕两声,终究把手中的砖头放下。
他没有全信沈军的话,只是沈军既然道出了狗的来历,那就不用对这件事太急切。
大不了,回去之后带上他的叔叔,去村里讨要猎物就好。
他就怕被人没头没脑的欺负了,还找不到正主,这种能找到正主的事情,他半点也不虚。
沈军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任务完成的这么快,回去路上眼神不断在跑到前面的陈爱民身上转悠。
前一次,还能说自己是新手期,可这开了荤,还能遇到飞龙这等珍品。
作为前世全副武装还能被老虎弄死的人,沈军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沈哥,你看我干啥?”陈爱民感觉背后火辣辣的,回头看着沈军以一种莫名眼神看着自己,开口问道。
与此同时,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沈军的眼神,以陈爱民当前的阅历分不出个一二三来,但他有种相同的感觉。
就好像是,昨天他盯着那飞龙汤时露出的眼神。
“没事,这不稀罕你嘛。”沈军笑了笑,视线移开,同时不着痕迹问道,“刚才你在水里看见的鱼长啥样?”
“比鲫鱼要长,跟个纺锤似得。”陈爱民挠了挠脑袋,努力回忆道,“对了,脑袋还有点尖尖的。”
“是不是鳞片上还有些黑点点?”沈军听着这描述,心头微微震动,继续问道。
“对对对,是有。”陈爱民猛然点头。
沈军深深吸了口气,心底满是遗憾,他愣愣走着,没有半点言语。
“沈哥,咋啦?”看沈军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陈爱民急了,连忙开口问道。
一是没了主心骨,心里发慌;二是话说到一半,没有得知真相,他有些刺挠。
“细鳞鲑,细鳞鲑啊……”过了半晌,沈军长长叹息一声,就好像丢了一张自行车票。
要是早知道水里是这玩意,别说深秋下水了,就算是光着膀子冬泳,他也得不会放过。
“啊?”陈爱民脑海中疑惑更多了,看着沈军一脸可惜的样子,他用自己能听懂的比喻问道,“难不成,比飞龙还好吃?”
沈军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陈爱民顿时捶胸顿足,频频叹气。
“好了好了,知道水里有这玩意,等找个机会断水捞它。”沈军安慰道。
话音未落,林子里窜出几条猎犬,随后一个声音好奇问道:“啥东西啊?搞这么大工程?”
闻声,沈军以及陈爱民扭头看向声音方向,赵建军在狗帮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赵炮。”沈军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视线在他身后背着的两把猎枪上梭巡。
而一向胆大的陈爱民,看着赵建军手上仍在颤动的飞龙,吞了吞唾沫,竟是不敢言语。
倒也不怪他,实在是赵建军当下打扮太过凶戾。
头戴棕灰色不知名生物皮毛围成的帽子,上身一套熊皮袄子,脚下一双野猪皮揉成的靴子。
再加上背后两把56半,脚下十条呼哧带喘的巨型猎犬。
原本就有些魁梧的赵建军,在这些东西的映衬下愈发健壮、高大。
“我就猜到这飞龙是沈知青打的。”赵建军也不对沈军的沉默找恼,笑呵呵把飞龙递给沈军,“来,正好还给你。”
“谢谢赵炮了。”沈军礼貌道谢,随后接过飞龙。
咔嚓一声,原本还微微颤动的飞龙就停止了动静。
赵建军的眼角不由抽了抽,他从没见过这么熟练的动作。
拧脖子谁都会,可两根手指一搭,脖子断的干净利索,就算老一辈专门的捕鸟人,也难有这种熟练度。
“沈知青,你练过?”赵建军不由好奇问道。
他的话,当然不是指练怎么拧鸡脖子,而是传闻中的玩意。
“小时候抓耗子,练了这么一手。”沈军笑了笑,答非所问回答道,“南方的耗子,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