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羽毛，沈军拿着斧头三两下刨开飞龙的肚子，用脚撇开地面的杂草，把内脏扔到一起。
这玩意人是不吃的，他准备留着给小黑熊崽子吃。
既然冯舒喜欢它，那索性就留着养上几天，等这股子喜欢劲没了，之后再看着处理。
弄好这一切后，沈军一手拎着斧子，一手拎着褪干净毛的飞龙，走到了沈军前世自己搭好的厨房。
说是厨房，不过一个充作菜板的树桩子，以及一口泥土灶上的铁锅，一旁是他劳动路上拾到的枯枝，充作柴火。
“还行，够做这一顿的。”沈军估算了下柴火的数量，点了点头。
现在新阳屯还实行着大锅饭，可这制度在这里却也算两套方案。
每天中午，大队管饭，至于其他时候，各家各户拿钱或者工分换粮，自己做自己的。
若不是因为这样，沈军也不会有去打猎招待冯舒的想法。
毕竟，大锅饭严格实行的年代，所有产出都是大队的，就算是打猎所得，没有大队分配，自己做自己吃，很有可能被扣上帽子。
“咄咄。”将飞龙放在树桩上，沈军轻轻挥舞手中斧头，便将其连肉带骨分成几段。
三只飞龙，去了内脏不过四斤出头。
他将飞龙扔到带出来的铁盆里，又舀了两瓢水，慢慢浸泡血水。
随后，沈军回到帐篷内，把榛蘑和猪油拿了出去。
冯舒乖巧的捧着水杯，坐在床上。
宽松的裤子被小黑熊崽子扯来扯去，露出隐藏其中的纤细小腿。
“马上就好，今天不着急回去吧？”沈军看了看外面天色，开口问道。
“嗯。”
听到肯定的答复，沈军扭头就又出了帐篷，并没有看到冯舒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原本晃动的脚丫停止了动作，小黑熊崽子见状，又是轻轻扑了上去。
……
过了一遍血水，沈军就停止了浸泡。
飞龙炖榛蘑，要吃的就是这股鲜甜，没有血腥味，已经足够了。
洗锅点火，挖上一大块雪白的猪油，待猪油化开之后，沈军将飞龙的腿肉沥干水分，轻轻触碰测试油温。
淅沥沥的声响传来，铁锅上方飘着缕缕白色烟雾。
沈军满意的点了点头：“是时候了。”
一大盆飞龙肉被他倒入锅内。
“刺啦。”
热油爆溅声不绝于耳。
心中默念十个数，待肉块底部升温，不会被炒碎，沈军飞快用锅铲翻动起来。
仅是片刻，肉香便升腾而起。
见飞龙肉被炒的表皮微微发黄，沈军把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倒入，没过所有肉块，之后盖上锅盖。
在等待的同时，他取出两捧榛蘑干，用冷水浸透泡发。
除了盐，沈军没有放任何调料。
因为这道菜，只需要盐就足够了。
开锅之后，沈军把榛蘑沥干水分扔了进去，又添了两把柴，就不再管它。
等他进帐篷后，正好看见冯舒和小黑熊崽子抬着头，做着同样的动作。
轻轻嗅着自帐篷外传来的香气。
“香吗？”见这般模样，沈军好笑问道。
一人一兽竟是同时点头。
沈军哈哈大笑两声，走到冯舒跟前，长臂轻展，把现在还抱着冯舒小腿的黑熊崽子一把捞起，随后保持合适的位置，同样坐到床上。
来回走了一个多点，就算是以他现在的体质，也有些微微累了。
拎着小黑熊崽子上下打量片刻，沈军在冯舒疑惑的眼神中微微点头。
母的，这崽子又是捡了条命。
好像是感觉到沈军一闪而过的恶意，小黑熊崽子又是吱吱叫了起来。
沈军听得不耐烦，咧了咧嘴，把它放到地上，抬起脚恐吓：“去，再叫就去锅里跟蘑菇作伴。”
小黑熊崽子刚一落地，再度飞快爬到冯舒身旁，隔着她的小腿露出脑袋偷摸看向沈军。
冯舒看着一人一熊的互动，双眼微弯。
她知道，沈军并没有真正的恶意。
闲聊了一会儿，冯舒把先前欲言又止的话再度提起：“沈军，能不能养着它呀？”
沈军挠了挠头，看向抱着冯舒小腿的小黑熊崽子，纳闷问道：“这小东西有啥好养的？”
现在还没有保护法，这玩意养倒是能养。
可最多也就养个两三年，到时候两三百斤的熊，单论食量就能把一家人彻底吃垮。
见冯舒神情有些低落，沈军试探开口问道：“难不成，是养上两年取熊胆？”
一颗熊胆，在这个年岁也能卖上三四百，算上熊肉，养这玩意倒也不算亏。
但沈军看冯舒也不像能做出这么残忍事的人。
闻言，冯舒神情僵硬片刻，连忙摇头，轻声说道：“不，不是的，我是想着养两年，等它长大了再放回山里。”
沈军微怔。
他突然想起来了，前世知青中有一则关于冯舒的消息。
当大返城之后，冯舒和她的父亲就闹掰了，据说是因为那段时期，她的父亲娶了一个乡下的女人。
而冯舒，自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