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觉得很累,由于平日缺乏锻炼,跑了也就1公里多就感觉呼吸不匀,没见到有人追来,于是边走边休息,穿过这片平房区,再走两个街区就到家了。
他选择的并不是最近而是人最少的路线,尽量避开楼房。曲径幽深,青苔斑驳,几棵梧桐树随风摇摆,散落一地幽香。
身后传来奔跑的声音,还不止一个,许嘉心里一紧,朝身后看了看,巷子弯弯曲曲,看不见人影,不管是人是鬼,跑吧!
许嘉加速又跑起来,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中间夹杂着低沉而急促的呻吟声,显然在承受着不明的痛苦。忽听“噗通”一声,接着传来一个女声大声喊着:“哥,你一定要坚持啊,快起来。”
随后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声:“爸爸,爸爸你怎么了,快起来啊!”许嘉一听还带着孩子,居然还能追上自己,不由一阵惭愧,同时犹豫着要不要回头?
这个时候,即使不帮,也情有可原。往前又跑了几步,许嘉觉得终究抵不过良心的谴责,折返回来。
只见一位颇为壮硕的汉子一手撑墙,低伏着头一膝撑地,剧烈的喘息如同机器轰鸣,粗壮的手臂青筋暴露,那撑墙的大手颤抖着抓着墙壁,仿佛连水泥墙面都抓下来一些。
旁边一位身形娇小的女子,另一边站着一位约5、6岁的小女孩,身上有些泥土,呜咽着说:“姑姑,爸爸怎么了?你快起来爸爸,我再也不乱跑了……”
见许嘉过来,女子忙气喘吁吁地招呼他:“大哥请你帮帮我哥,他……他……跑不动了。”许嘉走向男子身旁,边拉他起来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神色焦急的说道:“我们从美和广场那里过来,我哥……我哥一路背着孩子跑来,可能是太累了。”说完眼神闪躲,低头搀扶那男子,却是不敢再看许嘉。
许嘉伸手扶住男子上臂,拉了一下却没拉动,转头看向女子,近距离才发现该女子皮肤白皙,容貌秀丽,发丝有些凌乱,一身瑜伽服短裤衬托出女子较好的身材,胸前衣服被汗水打湿一片。
许嘉看了一遍男子周身,右肘部挽起的袖子底部,似乎是血迹?男子右臂有意无意的转动了一下角度,却始终低伏着头喘息着。
“他受伤了吗?”许嘉问。“是……啊……不,没有,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女子眼含泪水却没说下去。许嘉听着这语无伦次的话语,仿佛猜到了什么。
“他被咬了是吗?”女子再也没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你帮帮他吧,我哥身体一向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呜呜……”旁边小女孩见女子哭泣,再次哇哇哭的泣不成声。
许嘉这时也有点犯难,心想:“我怎么帮啊?”他翻过男子手臂,外侧一块皮肤张开,伤口周围泛出青紫,深暗色的血液顺着伤口一角浸湿了衣袖。
许嘉作出“嘘”的手势止住两女哭泣,问道:“有多久了?”女子尚未回答,男子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传来:“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