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让她迸发出最后一丝力气,张口大喊。
“孟鹤川!”
“快救救我!我在车下!”
“有人贩子想要绑走我!”
在她出声的同时,孟鹤川已经循着声音的方向往车下梭巡。
只是此时站台上响起了开车的铃声,车门处的列车员已经收起了脚踏,把车门关上。
车厢内杂乱的人群同样堵着孟鹤川的路。
眼看着白胭就要被带走,他想也未想,长腿直接踩上了座椅,将窗户用力一抬。
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放开她!”
男人显然没想到白胭还真有一个‘未婚夫’。
他啧了一声,像丢个累赘一样甩开白胭。
飞快跳下铁轨往另一头跑。
白胭脚下发软,眼看着人就要摔在地上。
下一秒,被一双坚实的手臂给抱在了怀里。
抬头的时候,只能瞧见孟鹤川冷硬的侧脸。
他又一次救了自己!
这一刻,她暂时忘记了这个男人在原书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只见他当做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地抓着。
察觉到怀里的女孩在发颤,孟鹤川到底没再松开她,扭头朝着小周喊:“抓人!”
……
小周虽是百里挑一的警卫员,但双拳难敌四手,只抓住了其中一个人。
铁路公安闻讯赶来,被小周抓着的人贩子只好老实招供。
“我们这群人一直都干这种行当的,从南方抓人卖到北方村子里给光棍做媳妇,谁能想到这次看走了眼,还真是逮着一个有男人的!”
“有男人的?”
“是啊,我们都看走了眼了,谁也没想到这小丫头没说谎,还真有个未婚夫在车上,为了她要生要死,还跳下火车来救她。”
白胭来不及捂嘴,人贩子已经将她方才随口说过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她支着手肘挡住脸,不敢去看孟鹤川的脸色。
好在白胭与女孩也算是当事人,要去做个笔录。
她急忙起身,远离这修罗场。
只是那女孩一步三回头,看起来好像是冷得发抖,走得磨磨蹭蹭。
最后还转脸对着女警说:“同志,我太冷了,能不能找一件呢子大衣借我穿?”
说完,视线止不住地瞟向脱下呢子大衣的孟鹤川。
白胭实在烦了女孩的装模作样。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女孩头上。
“我的衣服借你穿,快走吧!”
……
笔录做完了,火车也开车走了。
还好孟鹤川习惯性将所有机密文件都随身携带。
除了在时间上有所耽搁,其他倒是没有损失。
今天已经没有车次再前往京州了,他们只能选择在兖州住下。
乘坐第二天的火车返程。
从派出所里出来前,白胭要回了自己的外套。
女孩一个动作做了半分钟之久,白胭差点没压住天灵盖里的火气。
好不容易清净了,白胭清了清嗓子,正想打破沉默,“那个,其实我……”
清脆的一声‘咔嗒’,截断了白胭后头的话。
她错愕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右手腕上白晃晃地扣上了银色的手铐。
而手铐的另外一侧,连着孟鹤川。
“你做什么?”
孟鹤川慢条斯理地将手铐钥匙丢给了小周,又扯下自己的围巾,绕在他们相连的手上。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燕子’,但说过的话与做出来的事十分相悖,我不能再相信你。”
“我一没偷走你的图纸,二也认认真真地帮你把所需要的内容都翻译完了,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还怀疑我?”
他扯动一下手臂,白胭就往他身侧靠跌近一寸。
她抬高手拉停孟鹤川的动作,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不会是记仇我说你是未婚夫的事吧?”
两人靠得太近,孟鹤川清晰地望着女孩一张一合的红唇,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起某些画面。
他的脸微不可查地红了一瞬。
孟鹤川在心里暗骂自己几句,恢复了正常。
他清了清嗓,“这份图纸的翻译内容虽看着没问题,但燕子诡计多端,谁也不能保证你是不是在翻译的过程中动了手脚,更改数据与内容。在你身份还没查清之前,我不能轻易让你离开。”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样对待,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了。
白胭正要跳起来同他理论,方才的大盖帽带着另外一名被拐卖的女孩小跑了出来。
“孟总工,太好了,你们还没走!”
大盖帽欣喜地拦下他们,“孟总工,人贩子的事是大事,我们所里的干警都要派出去追查跑掉的那两个人,人手不足,这小姑娘叫阮晓慧,像是被吓怕了,好好的眼睛都哭肿了,说什么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再搭火车,她的目的地也是京州,我寻思你这一路上还有个女同志在,可以照顾照顾她,您看您方不方便带她一程?”
孟鹤川不是喜欢找事的人,何况身上还带着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