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泛黄的图纸,孟鹤川变被动为主动,掐紧她的腰以防白胭逃跑。
他的力气比方才大上百倍,箍得白胭倒抽气。
但她不敢叫出声,咬着牙继续躲在男人怀里。
白胭在赌。
孟鹤川撞到自己的时候一直在看图纸。
如果没猜错,那些应该是他飞机设计相关的材料。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些图纸对孟鹤川来说应该十分重要!
白胭也不是真的想撕了拿图纸,危机当前,她只能出此下策去唬一唬他。
“你帮我躲开那两个男人,上了火车,我把图纸还给你!”
白胭惯会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吃。
方才还呲牙咧嘴地威胁着他,下一刻又软了语调:“大哥,我不骗人,上车了我一定把图纸还给你,求求你了!”
女孩的身体很软,紧贴他的胸膛说话的时候,气息一起一伏。
除了半年前因失足跌落山崖得一女孩相救以外,孟鹤川从未有过与人如此亲密接触。
在和白胭亲密接触的瞬间,他的耳尖倏然发红。
但他推不开白胭,喉结随着吞咽重重翻滚,黑眸里深邃如渊,“你最好说话算话。”
话音落,他收紧手中力度,将白胭紧紧摁紧怀里往检票口走。
白胭透过间隙偷看,白家父子就在前面一个人一个人对着样子找她。
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白胭微微发颤。
孟鹤川眼尾轻垂,瞥了她一眼,再将视线投向不远处一对满脸横肉的父子身上。
他沉思片刻,又不动声色地将大衣又往她头上拉了拉。
白胭整个人陷在黑暗中,鼻尖流窜的是淡淡的肥皂清香。
就在孟鹤川带着白胭准备和白家父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一直弯腰找人的白伟突然扭头,拦下了孟鹤川:“等一下!”
白胭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孟鹤川的手。
孟鹤川微微挑眉,女孩的掌心冰凉如水。
白伟绕着孟鹤川转了一圈,却始终看不清他怀里的人的样子。
他细长的眼睛眯了眯,不客气地问:“兄弟,我家妹子逃婚跑了,我和我爹正在找人。你怀里的人是谁?让我看看?”
“抱歉,不太方便。”他嗓音不急不燥,但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压迫。
白伟不罢休,又想探头看。
推推搡搡间,孟鹤川失去耐心,手中一用力,把白伟推得倒退了两步。
白伟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表情不善地跨前开骂,“呸!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特钢厂里驾驶员!专门给领导开车的!老子在找人,你怀里的是谁?我看看!”
那口浓痰旁是擦得蹭亮漆黑的皮鞋,孟时北嫌弃地挪动脚步避开,“哦,原来你只是个驾驶员?”
昏昏欲睡的人群被他这句话给笑醒了,纷纷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白伟面子拉不下,气急败坏,“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眼珠子一转,扯开嗓门大声喊:“来人啊!人贩子强抢良家妇女了!”
白胭透过大衣的缝隙看见了白伟伸出的手,她慌乱叫了出来:“孟鹤川,我不和他走!”
“好啊,果然是贱丫头!难怪你不愿意老实嫁人,这是背地里找了一个小白脸准备跑了是吧?”
白伟气呼呼地转向孟时北,“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什么时候好上的?!白胭,你他妈的不会早就被人吃摸干净了吧?”
“污言秽语。”孟鹤川眉眼凝结了冰霜,众人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他身形如电,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砰一声,白伟倒在地上哀嚎。
白胭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随起落站在了远处的地上,急促的呼吸喷溅在他的侧颈。
水蒙蒙的杏眼里盛满了无助,温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擦过他的肌肤。
“你……你好厉害啊!”嗓音又娇又软,对他是真心的敬佩。
本是旖旎的时刻,但孟鹤川却浑身紧绷。
他咬着牙偏开头,黑眸审视般地看着白胭,质问她:“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胭暗自懊恼,脑中快速地想着借口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突然又皱眉,“搂紧。”
她下意识又往他身上靠。
孟鹤川看着身型高瘦,实则却暗藏力量。
加上出手快准狠,掌风有力,白伟在他手里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
左脚绊右脚,一屁股摔坐到自己吐的那口浓痰上。
在另外一排找人的白国华见自己儿子吃了瘪,脱了鞋子就要冲过来。
警卫员跃前一步,直接将人拧着在地上。
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吹着哨子追过来,“你们是谁?闹什么闹?”
白伟想恶人先告状,不料工作人员在看清楚孟鹤川的面孔后连忙躬身:“孟总工!”
一转头,对着白家父子斥骂:“这位是首都来的大人物,”
工作人员拦着白家父子,对着孟鹤川躬身:“去京州的火车马上开车了,孟总工,您赶紧上车!”
孟鹤川微微点头,也不用检票,带着白胭一路疾行上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