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后他总在安稳与自由之中摇摆,就像窗外被北风吹颤的树枝,总是感到孤寂而寒冷。如今他不再纠结,因为那些自然的、不可言说的、毫无逻辑的对于爱情的向往总是会产生,你爱上一个人就是爱上了一个人,无关他将带给你安稳或动荡。
他想,怀里总有杨今,未来的每一个冬天都不会难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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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也送完杨今去上学,就回了粮友胡同。
他和小工换了班,今天小工守白天,他守晚上。他今天要带孙娴去医院检查。孙娴之前说要缓缓,梁也已经给她很多时间,检查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
孙娴看到梁也来了,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叹了口气,没再反抗,任凭梁也推着她去了医院。
下了三天的初雪在今天停了,阳光拂在孙娴的脸上,好像能够把那些被苦难雕刻的沟壑都填平。
可是孙娴说:“要是真查出啥绝症,妈不想治了。”
梁也赶紧说:“妈你说啥呢?妈,咱先检查,查出来咋样再说,说不定啥事儿也没有呢。你还没检查就忧心忡忡的,爸在天上也能不放心。”
提到父亲,孙娴只是重重叹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到了医院,梁也先给母亲挂了号,医生的说法和护士一样,耳垂有褶子指示心脏可能有问题,又问孙娴平时是否有胸痛症状。
孙娴开口之前看了梁也好几眼,梁也就知道她一定有事儿,严肃地叫了她一声:“妈。”
孙娴才说:“有时候是有点儿,不严重,暖和的时候没事儿,就冬天容易犯,我以为是屋里烧炕闷的呢……”
医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