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许多冒着热气的丰盛美食便被端上了他们的桌子。大王子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坛酒,拍开坛封,酒香四溢,诱的人食指大动。
他捧着酒坛来到元洲身侧,“元侯,你是依依的小叔,也就是我的长辈,这碗酒我敬你。”他说着要给元洲面前的酒杯倒酒。
谢元洲轻轻挥手,和声道:“感谢大王子盛情,只可惜谢某有心疾,无法饮酒。”
大王子露出惋惜之色,“哦,原来如此,那万不可勉强,一切以身体为重。”
陶修捧着碗举到大王子面前,笑眯眯道:“他不能喝,我能喝,大王子,我是依依的陶叔,他爹是我夫君,按你说的,我也算你长辈啊!给我倒!”
依依嘴角一抽,“陶叔,你怎么舔着脸管人家要酒喝呀!”
大王子友善一笑:“不打紧,陶先生既然喜好我这坛美酒,我自要与陶先生多饮几杯。”
就这样,众人享用起大王子提供的美食美酒来,陶修一人就喝下半坛子酒,脸色被酒气熏红一片,还在乐颠颠的与那大王子拼酒。
谢元洲的表情始终淡淡的,言语很少。他略微吃了几口食物,便不再动筷了。他的水土不服早就好了,与此同时,挑食的毛病也回来了,眼见满桌重荤腥的大肉,他实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就在众人吃的半饱之际,营帐内又呼拉拉的进来一群人,为首男人身穿华贵的异族服饰,圆圆发福的脸上嵌着一双小眼睛,怀里左右各搂着个美少年,气势嚣张的向谢元洲这桌走了过来。
为首男子眼中闪烁着目空一切的张扬,高声斥道:“大胆!这桌是本王子专用之地,怎么被你们先占了?”
元洲微蹙了蹙眉,敢情这是个来挑衅的王子!只是不知是哪个部落的?
大王子费促闻声转身站了起来,看清来人后,友善的打招呼道:“原来是合托部的僵由王子!”
僵由王子似乎毫不忌惮狼戎大王子,嚣张的态度没有一丝收敛,语气不客气道:“费促王子,我早就跟掌管营帐的武官说过,这桌是我的专属之桌,不可给别人使用!你们狼戎是如此待客的吗?”
此言一出,陶修等人脸上都挂不住了,陶修晃晃悠悠站起来,“诶,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地方是人家狼戎给诸国客人休息的地方,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坐?”
“你放肆——”僵由王子脸色涌起怒气,刚要发作,费促几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僵由王子,这几位是南夏元侯及其亲属,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给我个面子,我马上为你安排更加豪华休息之地。”
他说着给不远处狼戎武官一个手势,那名武官跑了过来,赔笑道:“僵由王子,那边有一个比这里还要豪华和宽敞的位置,小人带您过去?”
僵由似乎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费促及时又补了一句,“僵由,之前你不是看上我那匹黑影马了吗?我晚些时候,让人把马送到你的行馆。”
僵由眼中显出一抹贪婪之色,晃了晃脑袋,“费促,看来这几个南夏人与你交情不薄啊?好吧,今日本王子便给你这个面子。”
狼戎武官立即引着僵由王子去了不远处的另一个休息席位。
陶修不屑的抽着鼻子,“大王子,你怎么对这个无礼小子如此妥协,要是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依依附和道:“对对,这人太讨厌了!”
费促温声道:“僵由是合托部汗王惟一的儿子,平时被宠坏了,性情的确乖张一些,他既然已经不再为难咱们,诸位也别与他计较了。”
谢元洲微微敛眸,表面似乎对这件事不甚在意,心中却重新对费促有一番评价。这个费促的生母身份低微,本人也不被哥利可汗所喜,但他终究是漠北草原最强国家的大王子,在被僵由王子如此无礼挑衅之下,竟然还能做到进退有礼,和气平事,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另一侧,僵友王子命令狼戎武官,给他上了一大桌子的美食后,开始亵玩怀里的两个美少年,一会儿命令他们嘴对嘴的喂自己食物,一会儿又把手伸入他们衣下乱摸,那场面糜乱极了。
那僵由与两个美少年玩到兴起时,冲身后的侍从一招手,侍从立即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恭敬递到他鼻下。
僵由王子对着鼻口深深的吸了几下,眼中顿时呈现出深深的陶醉和沉沦之色,嘴角甚至流下一缕白花花口水。
陶修等人看的一阵厌恶,依依疑惑问道:“那小子闻的什么玩意,那么恶心?”
大王子扫了一眼答道:“那叫鼻烟,乃是海外舶来之物,价格极其昂贵,据说闻之令人快乐无比!”
谢元洲轻掀了掀眼皮,漠北草原势力第二强的合托部未来汗王竟是如此纨绔不堪之人。
他拿出丝绢将手指擦拭干净,“这帐内有些憋闷,你们慢慢吃,我到门口外透透气。”
他说着站起身来,转身慢慢向外走去,杨平紧跟在后面护卫着。
眼看谢元洲就要步出里帐,忽然间身侧袭来一阵阴风。
杨平敏锐的看到一道人影扑向自家主人,刚想上前阻拦,却被一双铁臂从后面狠狠箍住身子。下一秒,谢元洲的身子被人硬生扑到内帐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