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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平见那蓝衣男子紧追不舍,请示道:“公子,是否阻止那蓝衣狼戎人?”
未等元洲回复,一道清脆力喝自人群中传来,“阿隆,你住手!”
那蓝衣男子闻声顿时停住身形,望向声音来向,但见一名衣着平凡的狼戎少女从人群中钻出,她头戴金黄色遮面头纱,发辫乌黑,皮肤白皙,腰身纤细,腕缠细镯,露出面纱的大眼睛充满着神秘的魅力。
她快步上前拽住蓝衣男子的胳膊,蹙眉低声道:“不是让你在这边等我,你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蓝衣男子满脸怨气,“三姐,这个南夏人他把我的狼牙.....”
他话还未说完,远处疾奔而来一队威风凛凛的狼戎武士。
那女子见到那些武士的身影,脸色一变,“你唤了侍卫来?”
蓝衣男子:“对!我今天非得杀了这个这南夏人不可.....”
那女子眉头重重锁起:“唉!你赶紧跟我走。”她硬拖着蓝衣男子钻入人群中,转眼间便不见踪影。
紧接着,远处的狼戎武士来到近前,他们个个孔武有力,手持长柄钢刀,所有刀柄均镶嵌着一块金色狼头,看上去凶猛暴戾极了。
围观之人看到这些武士,纷纷露出惊恐之色,四散离去。
那些武士似乎在附近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后,也匆匆离开了这里。
谢振宏等人看的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啊?刚才还气的炸裂的蓝衣男子,转眼间就被一个少女给拉走了?那帮狼戎武士在搜寻什么?
谢元洲望着那些武士离去的背影,轻抿了抿唇,慢慢弯腰捡起地上一小截绿藻,这是适才那名蒙面少女裙脚掉落之物。他摩挲几下绿藻,若无其事的将其放入袖中。
身旁谢振宏满脸疑惑的吐槽道:“刚才那蓝衣狼戎人真是太奇怪了,我不过就是摔跤赢了他,怎么就要砍要杀的了!”
谢元洲来之前已然熟知狼戎人文习俗,此时温声开口道:“振宏,你有所不知,按照狼戎国的习俗,每个新出生的男婴,父母会为他亲手戴上一串狼牙绳链,等到他长大之时,会将这狼牙绳链送给妻子,所以这个狼牙除了妻子外,是不可以被别人触碰的。那蓝衣少年见他的狼牙被你玷污了,明显想要将其弃之,可你又给人家挂了脖子去?”
元洲说到这里,谢依依抢声插嘴道:“小叔叔,振宏又给他挂回脖子去的意思,难不成是有瞧不上他、退婚之意?”
元洲颔首道:“依依说的对,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陶修闻之大笑:“振宏,你这强抢了人家未来送给妻子的定情之物,又用狼戎退婚的行为侮辱人家,难怪人家对你要砍要杀的!啊哈哈哈!”
谢振宏怔愣半天,才回过神来,神色萎靡下来,“诶呀,小叔,我真不知道狼戎的习俗啊?否则,我决不能这么做啊!唉!下次见到那位兄弟,我一定得跟他好好跟道歉啦。”
谢依依笑道:“振宏,你还是别期盼见到那蓝衣少年,他一定做梦都想砍死你!哈哈!你说是不是,小叔叔?”
谢元洲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想你们很快就会再见到的。”
众人一听这话,都露出疑惑表情,未等他们询问,谢元洲道:“好了,我就不陪你们逛了,我要去见一个麒麟书坊的重要雇主。你们再逛一会儿,就回行馆吧。陶大哥,你看着他俩,不要让他们再惹事。”
谢依依笑眯眯道:“小叔叔,您还让陶叔看我,他自己不惹事就不错了。”
陶修瞪着眼嗔道:“诶,你这小丫头,怎么跟陶叔说话呢?”
谢依依已然拉着振宏笑着跑开了。
谢元洲望着远去打闹的三人,眉眼含笑的摇了摇头。
...
谢元洲带着杨平,来到一处豪华宽敞的酒庄,这里面都是衣着华丽、举止不俗的宾客,想来是荣城一处专门为狼戎有身份地位之人服务的场所。
那位神秘的雇主就把交易古书的地点选在这个酒庄。
杨平与酒庄掌柜说明了来意,掌柜十分客气的将他们带至一处幽静典雅的帐篷之内。
令元洲有几分惊讶的是,这处帐篷内的布置颇有南夏的文化风格,连酒桌上摆放的都不是狼戎的烈酒,而是南夏独有的果木茶盘和晓月茶具。
而帐篷内的墙壁上挂着的也不是狼戎人常用的刀具弓箭,而是一副中原色彩很浓的人物肖像画,画中人物乃是中原地带上古时期的一位圣人,名为食颐。
谢元洲望着这幅食颐肖像画,有些若有所思起来。
正这时,一阵稳健的步履声在帐篷外响起,下一瞬,厚厚帐篷门被人从外面撩开。
谢元洲心中一动,应是那神秘雇主到了,他转过身来,入目便是古铜色的手臂和紧实凸显的胸肌轮廓。
他微怔了一下,马上意识到来人个子太高,自己第一眼平视竟没看到对方的脸!
元洲仰起头,面前之人的脸终于进入自己视线内,这名狼戎男子五官立体,轮廓硬朗,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显得狂野不羁、邪魅性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