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那是迷瘴谷,千万不要误入了迷瘴谷嘛!”赵四哥嬉皮笑脸的将草图收入怀中。
昭明好奇问道:“赵四哥,那个迷瘴谷很危险吗?”
赵四哥脸上露出神秘畏惧之色:“迷瘴谷是历山山脉里的一片禁地,临近历山西麓。那里面的道路弯弯曲曲的,传说有成千上万条岔口!凡是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几年前,我媳妇对谷里地形很好奇,曾趁着天晴无雾的好天气,让我带着他爬到四处山岭高处,想要尝试居高俯瞰,绘制迷瘴谷里的情况,诶呦!我们往下一看,那迷瘴谷内,我滴个天......”
“别废话了!一会儿太阳落山了。赶紧出发吧!”张先生不耐烦打断他。
“好好。”赵四哥背起竹篓,将弓箭跨在身上,嬉皮笑脸的蹭到张先生脸前,“媳妇,平安吻!”
张先生脸上一红,却仍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轻嗔道:“快滚吧。”
赵四哥摸着脸上被亲的位置,得意的笑开了花,“媳妇的平安吻就是甜!甜啊!”
秦昭明漆黑的眸子闪动着流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元洲。
第81章 无眠之夜
谢元洲垂下眼眸,遮住眼底轻泛的一丝涟漪,仍是一贯的淡漠疏离。
秦昭明眼中的光芒变得黯淡下来,默默跟在赵四哥身后离开了院子。
两人走后,张先生开始采摘院子里菜地的蔬果,准备晚饭的食材。
元洲此时身上气力恢复了许多,也不想一直在屋内躺着,便主动提出帮助张先生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张先生也不跟他客气,扔给他一簸箕芸豆角,让他摘豆子。
元洲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掰着豆荚,眼睛却不时瞄向院外山路方向,眼底浮起一层细碎的光影。
张先生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轻眨了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怎么?你担心秦武?”
元洲收回目光,低声道:“我没有担心他。”
张先生嗤嗤怪笑两声,“你放心,我家老赵对这片山路很熟悉,虽然下了雾气,但有我为他们绘制的路线地图,他们绝对不会有事的!”
元洲没有应声,安静的摘了一会儿豆子后,状似随意道:“张先生似乎对绘制地图很有心得。”
“略懂点吧。”张先生随口应了声,将一堆食材扔到大锅中。
谢元洲眼眸里泛着清亮的光泽,“听闻当年南夏制图大师张演曾有一个儿子,名为张秀,此人是制图天才,自创‘制图六体’法,但凡他见过的地势情况,过目不忘,下笔成图。可惜此人在三十年前便失去了踪迹。我观先生适才在草纸上画的地图,包含分率、准望、道里、高下、迂直,这正是张秀独创的‘制图六体’。不知先生是否认识张秀呢?”
张先生脸色微变,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元洲的眼神隐含着一抹警惕,“你在试探我?你到底是谁?”
谢元洲站起身来,冲张先生施了个后辈之礼,语气诚恳道:“张先生没有否认,就是承认自己是张秀了。后生谢元洲见过前辈,在下南夏老安国公谢庭的孙子,安阳长公主是我祖母,谢载是我父亲。”
张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语气带有几分唏嘘道:“原来你是谢载的儿子。难怪如此聪颖!我年轻时与你父亲曾有过交往,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很令人敬佩!与你同行的那个年轻人姓秦?难不成他是大夏皇族之人?”
谢元洲默然点头。
张秀见谢元洲似乎不愿多提同伴的事情,便没有再追问昭明身份,转而问道:“你们既然是南夏的皇族和贵族,为何会来北燕?”
元洲沉声道:“张先生乃是南夏人,又是家父的故友,元洲不敢相瞒。我是被北燕皇帝拓跋雄掳到北燕,历尽千辛万苦才逃脱,为了躲避拓跋雄的追捕,我们想到翻越历山回南夏,只可惜在半路上,我突发了疾病。”
张秀一副恍然的表情,“原来如此,你们是想去历山西麓,再通过凌江西部支流回到南夏。”
谢元洲颔首道:“张先生不愧为制图天才,我们的意图您一听便猜出来了。”
张秀捋了捋胡须,朗声道:“我明白了,你安心住在这里恢复身体,此处人迹罕至,北燕追兵绝不会找到这里的!”
“多谢张先生!”元洲再次道谢后,话锋一转,“张先生满腹才华,又有制图过人天赋,为何会在此隐居?”
张秀用大锅铲在沸腾的锅内搅拌了半晌,才慢慢盖上锅盖,他看着谢元洲的眼睛,长叹一声道:“你既然是谢载的儿子,我不妨与你说实话。当年我爹张演令我为大夏皇室新建的行宫制图,我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些谄媚庸俗之事上,我曾立志要将世上所有大好山河绘制成图,大夏的地形图已然被我爹带着诸弟子绘制的差不多了,可是北燕、塞外草原、海外群山...还有很多地方等着我我去绘制!”
“在一次与我爹激烈的争执后,我选择离开了南夏,偷偷潜入北燕化名乔装,历经十年走遍各地绘制作图。我本打算带着这丰硕成果回南夏,跟我爹证明自己!可是那时我才知道,我爹在几年前已经病逝了。我悲痛欲绝,后悔自己没早点回去见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