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孩子时,那户纪氏人家早已搬离了村子。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那户纪姓人家,我想知道主人唯一的骨血过得怎么样?直到二十年前,我游历到京城大佛寺挂单为僧时,偶然见到了前来进香的太子爱妾纪美人,那模样与忠义王的外室十分相像,我惊讶之下,趁着纪美人求签问卦之时,一番试探,果然,纪美人拿出了忠义王那半块家传玉佩,至此,我终于确认了纪美人就是忠义王尚存世上的唯一骨血。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想不到忠义王的女儿竟然嫁给了皇上的儿子,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就是楚王秦昭明。
我感慨暗喜之下,将身世真相告知了纪美人,纪美人非常震惊,她思虑之下,决定等不久后昭明三岁生辰时,再将自己的身世告知太子。我见她幸福美满,便没有了牵挂,随着东渡的僧船云游海外,直到一个月前,才返回大夏。
我回到尚京惊闻,纪美人竟然在二十多年前被太子赐死了。如今唯一的儿子秦昭明封为楚王。我一悲一喜之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再次回到大佛寺做挂单僧,想等待适当时机,与楚王相认。直到前几日,我被主人当年的另一位好友李老丞相寻访认出,才将一切真相告知李老丞相。”
老和尚说到这里老泪纵横,“陛下,您不能杀楚王啊,他是您和忠义王的骨血啊!”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复杂,如今众人听到的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故事,导致秦昭明出现两个天差地别的身份,一个是大夏罪无可恕的祸患,一个是大夏皇帝的救命恩人之后。这两派说辞到底谁真?谁假?
吴王指着姬诚斥道:“你这个老和尚说有忠义王的半块玉佩为证明,玉佩在哪?”
老和尚惋惜道:“纪美人死后,那玉佩就不知所终,贫僧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太子妃冷笑道:“哼!空口无凭!这故事全是你编的,这分明是秦昭明窜通李丞相,指使你冒充忠义王家仆的后代。”
李丞相厉声回怼:“太子妃,你身边的老妇人又怎知不是你寻来冒充厉帝女儿身边的宫女!”
太子妃一时词穷:“你——”
吴王沉了沉眸,“李丞相,先不论这老和尚的话是真是假?你是如何确认此人就是忠义王当年的管家之子?”
李丞相冷哼一声:“老夫十七岁便追随圣上打江山,当年与忠义王甚是熟识,此人口述了许多忠义王年轻的秘闻,这些事情除了陛下和我,当今世上不可能还有人知道?”
李丞相转而向皇上奏道,“陛下,适才老臣听闻谢监正验血于酒,证明了楚王是上古天狼族后人,您莫忘了,除了前朝皇族以外,忠义王的姬姓家族也是上古天狼族后人啊!”
承天帝身子一震,缓缓点头道:“不错,忠义王的祖先的确是上古天狼族人。”
李丞相言之凿凿:“所以秦昭明验血于酒,恰好证明他是忠义王的后代。”
李老丞相的话引起了不少朝臣的响应,立即有朝臣站出来劝皇上千万不要错杀忠义王的后代。
谢元洲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隐在朝臣之间。
秦昭明眼见平日里与自己交往不多的李老丞相,此时卖力的为他身世作证,心中虽是疑惑,但脑中转换甚快,立即强硬回击道:“皇祖父,孙儿臣的母亲当年死的不明不白,定是太子妃得知母亲是忠义王女儿的真实身份后,担心母亲公开身份,会危及她太子妃之位,所以将母亲暗害致死。”
太子妃闻言尖声斥骂道:“胡说!你娘那个贱人是与人通奸后,被先太子处死的!”
昭明语气阴冷:“太子妃,你刚才不是说我娘是身份被父王发现,才被杀的吗?你自己编的谎话前后漏洞甚多!已经无法自圆其说!”
太子妃脸色一变,正欲辩解,吴王担心她言多失多,抢声道:“李丞相,怎么秦昭明这厉帝后人的身世刚刚揭发,你马上就说他是姬行风的外孙呢?这也未免太凑巧了吧”
李丞相一脸正气,“吴王殿下,您这是在质疑本相对陛下的忠诚了?”
“啪——”承天帝一拍龙案,“好了,不要吵了,如今两边都振振有词,两边都有证据,朕一时也难以分辨昭明的身世。这可如何是好?”
恰这时,谢元洲的目光状似无意的看向老和尚姬诚,两人极快速的对视之后,姬诚忽而开口道:“陛下,老衲有一个办法,可以立即证明秦昭明是忠义王的外孙!”
承天帝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办法?”
姬诚道:“当年,我与纪美人相认时,纪美人曾经告诉我,会在秦昭明上身留下印记,以此纪念父亲忠义王。只要验明楚王身上是否有相关印记,就可证明他的身份。”
承天帝略一思索,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他赞同道:“昭明,你脱去上衣。”
秦昭明当殿脱去上衣,露出坚实精壮的上身,他的身上有几处陈旧的疤痕,一看便是这些年征战沙场留下的,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吴王脸上露出一抹得意,“陛下,这秦昭明身上并未什么印记,他——”
吴王的话音未落,一直稳坐龙椅上的承天帝突然从御座站起来,由宫使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