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贬后一蹶不振,本以为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没想到竟让他得遇明主秦昭明,被提拔做了梁州军的行军主薄,自己的才华得以尽数施展。所以刘云心中无比感激秦昭明,发誓对其尽忠。
他自然耳闻过谢元洲与自己主子师徒旧怨之事,不久前东宫平叛时,殿下持剑要杀谢元洲的情景历历在目,难道殿下如此关注谢元洲,是像报复谢元洲?
刘云心中瞎琢磨时,孙伍旁边忍不住开口斥骂,“哼,殿下在东宫平叛那天就该一剑杀了那个病秧子,当年他为了升官迫害殿下还不够,如今还投奔了秦天舒,明显是想帮秦天舒对付殿下啊!”
秦昭明面色紧绷,忽然问道:“刘云,我让你查那日在东宫,舍命挡在谢元洲身前,保护他的那个年轻男子是谁?有消息了吗?”
刘云:“回殿下,那人叫谢小虎,是谢元洲七年前收养的一个孤儿,据说谢元洲对他非常好,不但让他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还让他跟了自己的姓......”
“卡擦”一声脆响,再看秦昭明手中茶盏被生生碾成碎末,撒落一地。
刘云和孙伍惊疑的望着自己的主子冷酷转身大步离去。
孙伍急唤道:“殿下,您去哪里?慕洲园收拾好了,您今夜是不是住这里啊?”
一道阴森可怖的声音传来:“本王什么时候说住那里了?把这庭院给本王一把火烧了!”
孙伍满脸懵逼的表情,与刘云面面相觑。
...
承天帝有了楚王和吴王辅政,加上叛乱中,朝中百官大多保全下来,所以京城局面迅速稳定下来,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就似那场叛乱从未发生过一般。
而秘书监适时发生了一项官员调动,李霖从正三品的秘书监监丞升官为从二品政事堂郎中,虽然官品只升了一阶,可政事堂郎中相当于大夏丞相班子的高级秘书,直接服务大夏的权利中枢,位置相当重要。
李霖处理事务的能力极强,自从他来秘书监,谢元洲清闲许多,他甚至经常偷懒称病不上朝,让李霖代自己上朝奏事。可是如今李霖离开了,他虽然能把监内事务分给其他手下,可是上朝面奏之事,只能亲力亲为了。
这日清晨,正赶上每月初一的大朝会,杨平从三更开始就唤着谢元洲无数次,才将他从床上叫起来,穿戴好朝服,半阖着眼睛被杨平扶上马车,赶着去上朝。
马车上,谢元洲垂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他好久没有去过大朝会,起这么早,真是太不适应了。
他正迷迷糊糊之际,忽然他脚下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马车咕噜噜的猛地下坠急停住,他的胳膊惯性撞到了车壁上,疼的他一咧嘴。
车帘被急急撩开,露出杨平担忧的脸,“公子,刚才马车车轴断了,您没事吧?”
谢元洲揉了揉被磕到的胳膊,摇了摇头,“我没事。”
杨平扶着他从歪斜的马车下来,元洲垂眸一看,果然,他那驾马车下面的车轴断成了两截,幸亏杨平机警,及时刹住马儿,否则他就不是胳膊被撞到那么轻微的伤了。
元洲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自己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大朝会,竟然碰上断车轴,真是有些倒霉啊。
杨平有些急了,“公子,车轴断了,前往皇宫的路程还很远,时辰已经不早了,这个时候再回府换车来不及了,若是误了大朝会,便犯了藐视朝廷之罪,这可如何是好?”
元洲敛了敛眸,从容道:“不必着急,这条道是通往皇宫的主官道,这个时辰,必然有前去参加大朝会的同僚马车经过,咱们搭个顺风车就好了。”
元洲踱步到路边,抬首遥望来路方向,不一会儿,远处疾驰而来一辆黑色大马车,马车前插着黄幡官旗,代表着这是一辆参加大朝会的朝臣车马。
元洲心中一喜,“阿平,拦住那马车,看看是哪位大人,我好请求搭车。”
杨平纵身上前,挥手拦住了那辆大马车。
赶车的马夫孔武有力,见谢元洲一声朝服,搞不清楚对方身份,只好警惕询问,“尔等何人?竟敢拦车?”
谢元洲急忙来到马车侧面车窗处,朗声道:“在下秘书监监正谢元洲,由于所乘马车车轴断裂,参加大朝会受阻。不知车内是哪位大人?可否行个方便,捎谢某一段路?”
车内一片静寂,没有丝毫回应。
谢元洲眉头微蹙,难道是自己声音太小,车内没听清楚,他正要开口再次问询,“不知车内是.....”
“唰——”车窗帘猛的被拉开,露出一张锋利冷厉的脸庞。
谢元洲的声音戛然而止,坐在马车里的...是秦昭明。
昭明的脸半陷在阴影里,俯视着谢元洲,毫不遮掩眼底的恨意和戾气,目光似锐利的匕首般刺了过去。
一刹那,谢元洲大脑空白了几秒,直到耳边传来一道清晰冰冷的声音,“走!”
眼前马车立刻呼啸而去,卷起一片尘土和枯叶,满满的扑在元洲脸上。
谢元洲:“......”
第53章 大朝会
待谢元洲拦住一位同僚的马车,赶到皇宫勤政殿时,上朝钟声恰好响起,他整了整衣冠,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