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逼视昭明,“你适才为何向御台方向发箭!”
魏王干脆抽出腰间长剑,紧紧抵在昭明的喉咙处,“陛下,问你话呢?快说!”
太子也满眼憎恨的望着昭明,早知道这小贱人上次说秦伟峰典故之时,就该将他掐死,何苦今日受累!这小子若是敢提半句东宫,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没有要谋刺皇祖父,我呃——”昭明话还说完,喉咙处已被魏王锋利的长剑尖划出一道血痕。
魏王脸色狰狞:“还敢狡辩,快说!何人指使的你?”
脖间的刺痛让昭明双瞳骤缩,眼中也失去光彩,他从始至终只想射中最高的旗幡顶,他只想赢得比试让谢少傅高兴而已。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扫向谢元洲所处的位置,可是却寻不到他想看到的人。
魏王见他东张西望,正要再给他脖子划一刀,一道急迫声音由远及近。
“陛下,臣知道昭明公子为何向御台发箭。”
但见一位将军怀里托着个东西,急匆匆来到承天帝前跪倒,正是承天帝最信任的羽林军统领张勇。
承天帝微眯双眼,“你怎知道?”
“陛下请看,这是昭明公子所射之箭!”张勇将怀中之物高举。
承天帝定睛细看,顿时脸色一变,“张勇,这是怎么回事?”
张勇手中拖着的,是一只被长箭射穿的鹰隼,这鹰隼脚踝处锁着标记,一看便是皇家饲养的猎隼。
张勇解释道:“适才猎隼群中,有一只猎隼忽然受了惊,那畜生挥舞着凶猛的利爪袭向陛下所在方向,当时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骑射场内,只有臣发现了这只危及陛下的猎隼,可是臣离得太远,已然来不及救驾,多亏昭明公子这一箭,及时将猎鹰给射杀了。才保陛下龙体无恙!”
张勇这番话说出后,在场所有人脸色骤变,尤其是魏王!他本以为抓住了太子的大错,想要趁势将他扳倒,可是张勇这话却彻底扭转了形势,将秦昭明的弑君变成了救驾了。
魏王好不容易逮到太子的错,哪敢罢休,立即反驳道:“张统领,你可看清楚了,这射杀猎隼的箭是秦昭明的吗?”
张勇语气严肃,“今日所有皇孙的箭头都刻有名字,魏王殿下不信,可以亲自查看!”
未等魏王回应,承天帝亲自走下御座来,查看张勇手中那只长箭,果然,箭头处刻着秦昭明三个字!
太子见状赶紧撇清道:“昭明此举只为救驾,请父皇明鉴!”
承天帝拧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他几步来到秦昭明身前,亲手为他解开绑绳,扶着他双肩道,“孩子,你刚才为何不解释原因,你其实是想救皇祖父啊?”
昭明此时也被这只突如其来的猎隼搞糊涂了,一时结结巴巴的不知说什么?
太子生怕这个祸害又说出什么僭越之话,急忙出声道:“父皇,魏王一直咄咄逼人,不给昭明解释的机会,还划伤他的脖子,使他无法明言。”
承天帝眸光落在昭明脖子上的血痕,不禁皱了皱眉,对魏王道:“你这莽撞性子就是改不了,立即滚回去禁足一个月!”
魏王喏喏称罪,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承天帝转头,轻拍了拍昭明的肩膀,随即高声道:“传旨,秦昭明少年英武,救驾有功,封爵齐安公,赐白银五千两!”
在场众人没有露出太多吃惊表情,按照礼制,太子的儿子最低也该封为国公,秦昭明由于某种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一直没有爵位,此时立了救驾大功,封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昭明眨动着迷茫的大眼睛,刚才还要杀他呢,这会儿就封他做齐安公了?
太子见昭明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立即抬手按低他头颅,“还不谢恩!”
昭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谢恩。
承天帝满意的撸着胡须,对太子道:“太子,此子是可造之材,你好生教导!”
“儿臣遵旨。”太子口中应道,眼底却极难察觉的掠过一抹阴鸷。
...
骑射场南侧的小溪边。
谢元洲遥望着清澈透底、欢快流畅的溪水,心情美丽极了。
他之前还遥遥听到骑射场那边的喧闹声,这会儿人声马沸渐渐平息。
看这情况,皇上和那般王公大臣们已然离开了骑射场,回了营帐区,也就说谋刺之事处理完毕,那小杀人魔此时不是被杀了,就是在被杀的路上。
谢元洲唇边得意的扬了扬,正打算回去探听情况,迎面走来两个官员,为首之人正是圣孙堂管事郎中王大人。
王大人远远看到溪边之人是谢元洲后,立即快步走近,笑着拱手道:“恭喜谢少傅啊!”
谢元洲一怔,“王大人,这喜从何来啊?”
王大人小眼睛滴溜溜转:“难道谢少傅还不知道?昭明公子,啊不,此时应该叫齐安公啦!齐安公救驾有功,得到陛下的青睐,这对于谢少傅不是大喜一件嘛!哈哈——”
什么玩意?救驾!?封了齐安公?谢元洲脚下踉跄了一下,“王大人,您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人笑着将刚才骑射场上的事情叙述一遍。
谢元洲越听脸色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