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按照冷显吩咐,赶来半山庄园接冷溶月。
他出来得晚,自然到得也晚。
下午未时中,刘大才驾着马车来到了半山庄园。
他到这里的时候,冷溶月早带着青衣几人离开了半山庄园去了半山县。
刘大一路催动着马车往半山庄园赶。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最大的可能就是白跑一趟……
不,是肯定白跑一趟!
然而,上令下行,他又不能不跑这一趟。
来到半山庄园大门前,刘大停下了马车。
看了看门上“半山庄园”那块匾,他知道,那是国公爷的亲笔。
看着这块匾,再看着这座大门,刘大的心里不由得就有些发慌。
只是到都到了,他总不能调转马头,再一路跑回去。
无论如何,总得求见大小姐,得句准话儿,自己也好回去交差呀!
刘大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叩响了门环。
门里值守的下人早就得了两位夫人的吩咐。
此时,两名小厮正坐在门房儿里喝着茶,等着勤兴侯府来人呢!
听着外面一声接一声的敲门声,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着撇了撇嘴,又将杯子里的茶续上。
听着门外又传来一阵一阵的呼喊声,“劳驾请开下门!
门上有人吗?
有劳开下门!
小的是勤兴侯府的下人,奉侯爷之命来求见大小姐的!
劳烦开门或是通传一声!
……”
刘大喊了无数声,才听到里面有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传来。
刘大不再敲门,只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等着。
门里边儿“哐啷”一声……应该是卸下门栓的声音;
“吱咯”一声,大门开了一道缝儿,一个小厮探出了半个身子朝外看。
看到刘大,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辆马车上的徽记……
“勤兴侯府的?” 门里的小厮问道。
“没错儿没错儿!小的正是勤兴侯府的!
小的是来求见我们大小姐的!”刘大赶忙回话。
“求见大小姐?
我们大小姐前脚刚到了半山庄院,你们勤兴侯府的人后脚就来求见,还真是不让人消停啊!
说吧,你来求见大小姐有什么事儿啊?”
刘大见门里的小厮就把着那道门缝儿跟他说话,半点儿都没有开门让他进去面见大小姐的意思,刘大自然也不敢硬往里闯,只得好言好语地继续说着。
“这不是,大小姐才离开侯府,侯府里就出了点儿事儿。
因此,侯爷就让小的来接大小姐回去呢!”
“嗯?
听你这话茬儿,你们侯府出事儿,是因为我们大小姐离开的缘故?”小厮眯起眼睛,看着刘大,说道。
“不不不,小的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小的只是说,我们家大小姐被贵府的两位夫人接走后,我们侯府里出事了……”
“哦!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侯府出事,不光是我们大小姐有责任,就连我们国公府的两位夫人都有责任了?”
没等刘大把话说完,小厮直接就把他的话给堵住了!
“哎呦!小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小的只是就事论事,说明情况。
小的怎么敢说我们大小姐和国公府的两位夫人有责任呢……”
“那你的意思不是说我们大小姐和两位夫人没有责任,而是你不敢说我们大小姐和国公府的两位夫人有责任,对吧?”刘大的话又被堵了!
刘大心里都要哀嚎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呀!
这个小厮是听不懂人话吗?
还是不会说人话啊?
还是不让人说人话啊?
他这么绕来绕去地绕脖子,就不怕把他自己绕晕了?
只是眼下,自己站的地方可是半山庄园,这里可是人家安国公府的地盘儿。
自己不管是来求见大小姐,还是侯爷打着人家安国公府的主意,说白了,他们都是有求于人的。
形势比人强。
刘大知道,勤兴侯府在安国公府面前根本不够看;
自己这个勤兴侯府的下人,在安国公府的下人面前一样不够看。
更何况自己还是来求见大小姐的;
而勤兴侯府又是处在如今这样的窘况之下!
自己一个勤兴侯府的下人,哪有底气嚣张啊!
刘大只好低头哈腰地赔笑脸,“这位老哥,小的不会说话。
但是,小的说的话可没有那么多含义!
小的只是想说,我们侯府里出了点儿事儿,侯爷派小的来接大小姐回府,有事要和大小姐商量。
劳您驾,给通禀一声儿吧,就说勤兴侯府里的刘大求见大小姐。”
门里的小厮又开始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地把刘大打量了几遍,然后“咣当”一声,大门关上;
“咣啷”一声,门栓插上。
刘大在门外傻眼了,这是几个意思?
这时,就听着门里一句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