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看向镜中的自己……
自己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肿胀一点儿没消不说,脸色还通红通红的,活像是煮熟的螃蟹,就如同是用红色的染料染过的一般!
怎么会这样?
殷氏抬手轻轻触碰着自己红彤彤的脸……也害怕了!
这张脸……这张脸怎么见人啊?
自己的脸若是一直这样,那冷显今后……
不行!不行!
殷氏心中疯狂地叫喊着!
一旁的秋桂忙上前两步劝慰着:“夫人,先前用的那个药膏儿,只说是有化瘀消肿的作用,可也许……也许并不适合夫人您的皮肤。
不如……回头再请个好大夫,让他重新给夫人调配个药方,夫人的容貌也就能恢复了!
哦,对了,一会儿,给侯爷看诊的大夫也就到了,到时,也可以请那位大夫给夫人您看看。”
殷氏听了,点点头。
眼下也只好如此。
“好吧,那就快给本夫人梳头吧!”
“是,夫人!”两个丫鬟不敢怠慢,忙替殷氏梳好了头发,换好了衣裳,又用一块丝巾遮住了脸。
秋桂和春桃两个丫鬟便陪着殷氏赶去了冷显的书房。
书房中。
冷显在床上躺着,身边只有忠顺一人伺候着。
说是伺候他,实际上也就是陪着在床前站着。
忠顺又不是大夫。
之前已经让人去回禀夫人了,请的大夫应该很快就能到来,他也只能在这里陪着、等着。
忠顺还没等来大夫,却先等来了夫人殷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刚刚,忠顺守着冷显,也听到了冷显在昏睡之中一个劲儿地呢喃着,一个劲儿地唤着先夫人的名字。
这会儿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了。
但愿侯爷就这样安生睡着吧,千万千万不要再喊些有的没的。
万一让现在这位夫人听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忠顺刚刚走出书房,想到外面透口气,顺便也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结果,远远地就看见秋桂和春桃搀扶着殷氏来了。
忠顺见了,不敢怠慢,忙赶上前去相迎,“小的见过夫人!”
“罢了,侯爷怎么样了?”殷氏停住脚步问道。
“回禀夫人,侯爷现在睡着了。”忠顺答道。
“侯爷怎么就病了呢?怎么回事儿?”殷氏问忠顺。
“回夫人的话,昨晚……昨晚侯爷回了书房之后,本是要睡下的。
因为一时睡不着,说是想喝点酒。
小的就去拿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给侯爷。
侯爷让小的出去,不用小的在里面伺候了。
今天一大早,小的惦记着侯爷,便早早地来了书房伺候。
没想到……没想到……就看见侯爷像是梦魇了一样,叫也叫不醒,手脚乱动,嘴里一直叨叨念念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人见了,就忙将侯爷抱去了床上躺好,这才着急给夫人报信,请夫人给侯爷找大夫。
这会儿,侯爷倒是安静些了,像是睡着了。”
怎么又是梦魇?殷氏心道。
“唉!先进去看看侯爷吧!”殷氏说道。
“是!”忠顺侧身让到一旁,秋桂和春桃扶着殷氏走在前面。
忠顺边跟着走,边在心中祷念着:侯爷侯爷,您就安静地睡着吧,嘴里千万千万不要瞎叨叨了!
万一……万一您叨叨出些什么,让这位夫人听到了,咱们可都没有好日子过呀!
如果忠顺心里所想的是用嘴说了出来,那该说……他有一张乌鸦嘴!
如今他没说出口,只是在心中想,难道该说……他有一颗乌鸦心?
忠顺刚引着殷氏走进书房里间,就听着床上的冷显又开始高一声低一声地嘟囔起来,“宝珍,我的宝珍……珍儿……珍儿,你快回来吧……为夫想你了!
珍儿……我的珍儿……珍儿……“
殷氏一脚刚踏进里间的门,就听到了冷显的呓语呼唤!
听着冷显那深情的喃喃呓语,此刻的殷氏不像是一脚迈进了书房,而是如同一脚迈进了冰窖,冰寒彻骨!
殷氏一瞬间感觉到了从来都没有感觉过的挫败感。
她心里痛!
这种痛,比昨天二夫人的巴掌扇到她的脸上还要痛!
殷氏一直以为自己该是那个得意洋洋的胜利者!
她一个小户之女干掉了高门贵女傅宝珍;
她将表哥勤兴侯冷显完完全全地抢到了自己手中;
这座勤兴侯府也变成了她的;
傅宝珍的嫁妆她随意享用;
傅宝珍的女儿她任意搓磨。
傅宝珍唯一的女儿将来也注定要被她殷莲莲彻底毁灭!
冷溶月将会变成一个臭名远扬的肮脏贱女!
就连她的外家安国公府也会因为冷溶月的臭名,在京中、在朝中,再也抬不起头!
而冷溶月头上的赐婚圣旨,她也会抢给自己的女儿!
傅宝珍的嫁妆嘛……理所当然地就真正属于她殷莲莲和她的一双儿女所有!
她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