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恶狠狠地看向两位夫人离去的方向,又恶狠狠地看向月华轩。
殷氏浑身发着抖,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或许都有。
“春桃,你远远跟过去,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上了马车离开了。”殷氏咬牙吩咐道。
“是,夫人!”春桃听了吩咐,转身快步跟上去,远远地缀在后面。
一直跟到大门口,春桃躲在门后,看着两位夫人出府坐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离开了,春桃才又快步跑了回来,“夫人,安国公府的两位夫人已经上了马车离开了。”
殷氏用力握了握拳,闭了闭眼,转身又迈步进了月华轩。
听着传来的脚步声,冷溶月挑了挑眉,看了看袁嬷嬷、落雪和飘雨,那小眼神儿里的意思分明是:怎么样?小姐我料得准吧?
袁嬷嬷几人也不由得佩服,小姐果然料事如神!
两位夫人离开了,那殷氏就又回来了。
不过她们不再怕了。
她们就冷眼看着那殷氏如何地发疯作妖?
殷氏带人冲回了月华轩正屋。
门推开,看到的就是围桌而坐的主仆四人,正悠闲地吃着精致地点心。
殷氏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副场景,直恨得咬牙切齿。
“冷溶月,你竟敢装死戏耍本夫人!”
听着殷氏的怒吼,冷溶月眼皮都没抬,伸手捏起一块小点心,小小地咬了一口,慢慢地品尝着。
冷溶月的这副样子,更是气到了殷氏。
殷氏冲上前就想将桌子掀了。
而冷溶月手中的这块小点心先飞了出去,直直打到了殷氏的眼睛上。
殷氏“啊!”地痛叫一声,抬手捂住了眼睛,朝前的脚步也停下了。
冷溶月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捂着一只眼睛的殷氏,“两位舅母刚刚离开,你就像疯狗一样跑回来作妖了?
哼!果然啊!是畜生就做不了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两条腿站着的并不一定就是人!’
若是畜生,哪怕是用两条腿站着,也干不出来人事。
就比如殷氏你。”
冷溶月的话语气淡淡,不含一丝怒气,也没有一丝起伏,就像是没有任何感觉地说着一句最平常的话。
而殷氏那一只没被打到的眼睛却是一点一点地睁大了。
眼前的冷溶月……她不认识!
在她的记忆中,那冷溶月从来都不知反驳,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可今天这冷溶月……
“殷氏!”冷溶月又开口了,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平淡。
然而,殷氏却是不由自主地在认真听。
她要听眼前的这陌生的冷溶月说些什么?
还能说出什么?
“你给本小姐听清楚。
从前的冷溶月已经被你们欺负够了!
也已经被你们欺负死了!
如今的冷溶月重生了!
忍够了!
从今天开始……不忍了!
你听好,这月华轩是本小姐的。
冷怡星那只小毒蝎子妄想将这里改成落星苑是吗?
哈!你让她把枕头垫高些……继续做梦吧!
你还告诉她,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要总是贪婪地觊觎别人的东西。
那样不好,知道吗?
觊觎别人的东西,伸手会被剁手;
伸头,会被砍头的!
懂吗?
作恶太多,迟早是要遭报应的!”冷溶月说罢,又捏起一块杏仁酥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殷氏听着冷溶月这平平淡淡的话,只觉得有一股寒气由脚底直涌上了头顶,霎时觉得浑身冰凉,身子也变得僵硬。
殷氏站在那里,呆了、傻了,一时不知是该耍她往日的威风?
还是觉得那往日的威风再也耍不出来了。
“你滚吧。本小姐懒得看你这副丑样子。
哦,对了,你现在是不是想着,我的两位舅母已经离开了,你又该让你的人去将小厨房里的东西再次搬空了?
可以,没关系,你尽管搬空吧!
本小姐呢,就带着袁嬷嬷、落雪和飘雨,追着两位舅母回安国公府用午膳好了。
我们就去找二位舅母哭诉,说:二位舅母前脚刚离开,后脚,小厨房又被你殷氏搬空了!
又或者,我干脆请外祖母向宫里递张帖子,去求见皇后娘娘。
听说皇后娘娘可是我娘亲的手帕交。
我去宫里哭诉一番,应该也能混上一顿饱饭吧!”
听了冷溶月的话,殷氏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两条腿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后退着。
殷氏心里清楚,风头不对,此时她不能硬来了。
她必须得先服软,而后从长计议。
虽然这样做很屈辱!
不过,想想她今天受过的屈辱还少吗?
但为长久计,她要先服软,以退为进。
她要加紧筹谋,计划好一切,然后尽快实施。
等到她将冷溶月踩进泥潭里;
等到她成功地将她的星儿嫁进煜亲王府;
等到自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