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前,梁北林用英语跟医生说,他必须在我眼皮底下。
程殊楠跟着上了车。梁北林情况不太好,但没受伤的右手一直紧紧攥着程殊楠的手,安慰他“没事”,并叮嘱他,如果自己一会儿进手术室,可以联系当地一直帮他们办手续的律师,等律师来再说话,也可以直接找沈筠。
他刚才在电话里已经暗示过沈筠,沈筠一定会联络沈君怀。他在W国杀了军方的人,要看警方对此事如何定性。他手术期间无暇自顾,万一程殊楠被带走调查,再遭遇什么意外,那他会疯的。
半小时后,程殊楠坐在手术室外,手里抱着梁北林染血的外套,当时的很多细节回放一般渐渐涌入大脑。
梁北林冲进来时程殊楠还懵着,压在他身上那人不知怎么就突然倒下了,然后枪声响起,之后的场景让他肝胆欲裂。
子弹穿透梁北林掌心,直冲着面门而来。
一瞬间时间静止。程殊楠大睁着眼睛,视线里的一切变得缓慢凝滞。梁北林没躲,因为子弹太快,不可能躲开。
——梁北林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冲进来的。如果不是子弹打偏了,是什么后果,程殊楠不敢想。
有很多血,全是梁北林的,子弹擦过额际,脸上的,手上的,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竟然还把外套拿来给程殊楠穿上。但是怎么会不疼,他站在那里,面上神色不变,但全身轻微发抖,刚开始还能控制,之后便痛到弯下腰去。
即便如此,直到和程殊楠离开仓库,直到急救车赶到,他都没放开程殊楠的手,无声地安慰程殊楠别害怕。
那一刻,仿佛天塌下来他都能顶住。
果然如梁北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