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喜欢坐在那里,是个不显眼的位置,但离门口最近,有人进出或者有什么其他事情,他都能第一时间照应到。
他说话声音平稳,声调柔和,像在普通叙事,但谁都能听得出字字句句背后的痛苦。
“刚开始,我每天出去找你,回到家它就在门口等我,以为我能带你回来。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像只猫,倒像是被抛弃的狗。
“我去了几次景州……那时候没有你的消息,”说到这里,梁北林惨淡地笑了笑,“我大概是魔怔了,有一次便带了叽叽去,我一直觉得猫是通灵且有直觉的,想让它看看……下面的人是不是你。”
这是他们第一次谈到多年前那场事件。两人都避之不及的事件,因为对他们来说都太沉重,尤其是梁北林,那是将他拖入阿鼻地狱的入口。
“叽叽很安静,没有太多反应,我带它走到沟底,它嫌脏,赖在我怀里不肯下来。”
梁北林抱着猫坐在坍塌桥体外围的一块石头上,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最后叽叽饿了,挠了他两爪子,梁北林才抱着叽叽上来。
“那时候我就知道,桥下的一定不是你。”
叽叽似乎听懂了梁北林的话,喵呜叫着,去舔程殊楠的手背。
程殊楠任它舔,心里五味杂陈。
“不管是不是,那里都压着一个人。”他慢慢地说着,始终没有抬头看梁北林。
压的是那个流浪汉,也是过去的程殊楠,都曾经是鲜活的、温热的灵魂和生命。
那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程殊楠。他丢掉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和身份,丢掉域市的一切——家人的抛弃,爱人的算计,在淤泥中求得一线天光。
可他有时候会想,人真的能完全抛开过去吗?无论痛苦的还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