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轻笑一声,道:“你倒是机警。
至于来历,其实一时我也说不清,我也是刚刚恢复记忆,刚回来不久,有些事儿,还要慢慢和你说。
但是上一世,我去世时,却清楚的感知到一切,那种感觉……就是特别奇妙,特别……美好,特别特别……舒服。
真的,我这是不是也叫喜丧。
就是可能因为我走的最后半年,是在老家的老房子里。
我爸的老房子是在山顶,你知道我老爸是川府山区,我们那里的盘山路一直到山顶。当时我爸叫的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老房子的院门口。
我每天就是躺在床上养着,看着窗外一览无余的风景,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壮观。
我爸爸天天给我开窗,呼吸着窗外的无比清新的新鲜空气,到了夜里,远处就是闪烁的万家灯火,特别美丽。
我们家的老房子,风水特别好,还有广州那边的老板来想买我们的房子,说是要开发旅游还是做庙什么的,我爸坚决拒绝了。
所以,我在老房子里,灵魂养的特别安详。
我只记得最后临走的时候,其实特别安宁,特别舒服。弥留之际,真的,一丁点的难受痛苦都没有,恰恰相反,特别特别舒服舒服自在,那种舒服,是我短暂的一辈子从来没有过的。
当时无比清新舒服的想,怎么这么舒服这么好啊。
这,就是我有意识的最后最末的一个念头,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其实就是死了。
如果在医院,可能就是什么胸外呼吸、上呼吸机之类的各种抢救。
但是因为在老家,我是安静的、安宁的、无比舒服的走的。
然后,我就看到了我的身体,还躺在床上,那么的安静,那么的安宁,我看到爸爸妈妈坐在一边,看着我,无喜无悲。
我知道我已经走了,那是我的尸体,但是因为刚走,我的灵魂和身体其实还是很深的牵绊,或者说契合,或者说一体,我的灵魂是在身体之上的,稍微有点修行的人,就会看到,我的尸体上面,有一个透明的像……身体一般的东西紧密漂浮其上,那种感觉,无比虚幻,似有若无,连尸体都变得奇幻莫名,似真似假,就是你会认为自己看花了眼,怎么都看不清。
然后,其实我特别佩服我爸,真的是很地道的,老爸啊。
我老爸把我的尸体放在堂屋里,正对着我家的大院子,大院子外面就是一览众山小,就是可以看到的山下的无限开阔。
那个风水绝顶,真的是绝了。
所以我的魂魄,安心,安然的在身体上停着安心停着,不急着走,未被任何打扰。
我父母就是那么安安静静的陪着我,他们能通晓我的安宁,我去的安宁,人,其实都是有知觉的。
而且她们一点都没怕,停七过了,我爸和我妈妈商量,这才停了一个七天,人家老一辈不是都是说五七吗?
最好是停五个七天。
你想,盼盼乍然去世,肯定也是心慌意乱,不知道去哪里,魂魄暂时还是依附尸体的,就是习惯性的依附逐渐的,身子冷了,灵魂安宁了,自然就走了。
我妈心有灵犀,自然点头,没有不同意的。
她老俩谁也没说,我的死讯,没通知任何人,就是她俩,静静的陪着我的尸体,有过了四个七天,就是一直停了五七,才下葬的。”
沈悦忍不住问,尸体能放那么久吗,不早臭了吗。
顾盼道:“本来就是冬月了,再加上些冰块镇着,什么事儿也没有。
那段时间,我家的冰箱都放病了。各种盆,接上水,放到冰箱里冻成冰。”
沈悦道:“我是问你来历呢,你这扯的有点远吧。”
顾盼一副我不信你不懂的样子,道:“所以,我的来历最开始就是喜丧,安宁平静喜悦清净的走的。
后来,我安安心心的离开了尸体,就发现自己到了昆仑山。
你知道,昆仑,是仙家之门,也那里,我确实得了一些异数和机缘,然后,就是一个跟头,回到了现在……”
沈悦见她不想细说,也就不再多问,只道,“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先说下,既然你得了仙机,想必也明白,我是最不喜欢帮别人呢。
胆又贼小,树上落个树叶,我是必怕砸着头的,必定翻来覆去翻无数遍过子,就怕自己再出什么事儿,或者在落下什么东西丢在外面。
我强迫症严重,强迫癌晚期,自顾不暇,你怎么就找了我呢?”
顾盼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就你这样的,六根不净,连个凡人的修为都不到。
做人,差劲的要死,算计,斤斤计较,就是农村大妈,也比你大气一百倍。
生平最怕帮助人,朋友是没有的,怎么能有,你恨不得见父母女儿也没有,恨不得孤家寡人,十级孤独,这个世界就你一个人。
各种鸡毛蒜皮,斤斤计较,不赚小便宜,你就能哭死,买东西,必要赚个一分两分的小便宜。
守财奴,对钱,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你之前去马国,那个饭,你不知道像自助餐,拿少了,人家给你算的多的